江浸月沉下脸,低声的叫了一声。
她最怕的,便是白子昂走上她无法控制的歪路,一个人若是偏执了,便要走火入魔了。
白子昂捏着拳头,垂下的眼睫纤长,眼睛明亮,声音却低沉。
“娘亲不要怕。”
不管如何了,他永远是白子昂,是他娘亲的白子昂。
他不过是,把心口里的尺度调了一调而已。
善于恶,好与坏,不过是在看客眼里的角度而已,他白子昂,只要无愧于心便好。
江浸月再联想起昨夜白子昂纠结的眉头,此刻白子昂眉头舒展,从床上跳了起来,取下床头的棉披风,直接就跑去了殿门口。
门外被北风吹到嘴唇干裂的侍卫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圆滚滚的孩子站在殿门口,满脸是
眼泪,水盈盈的看着他们。
“我想要找爷爷,子昂做了噩梦,想爷爷了。”
老皇帝有多宝贝这个孙子,全皇宫上下都知道,此刻这孩子站在风里,无助的看着他们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白子昂!”
江浸月从门内追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北风一吹,浑身冷透!
白子昂站在门外,回过头定定的看了江浸月一眼,而后转过身,对着那两个侍卫说道:“我知道爷爷的宫殿在哪里。”
说着,顶着巨大的风,当即就闷头往养心殿的位置跑去!
“白子昂!”
江浸月实在是没想到白子昂要做什么,见他一意孤行的往外跑,当即就也要跟上,把他抱回来。
“娘娘!”
门口的两个侍卫立马抽出了刀,明晃晃的刀锋对着江浸月。
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是着急的,江浸月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从背后升起的冷意一直冲击天灵盖。
这是半夜。
皇宫有多大?又有多少的宫殿,白子昂不比白子荔,要是遇见个图谋不轨的,连挣扎起来都很难。
“白子昂要是出事了,你们拿什么来赔!?”
江浸月红着眼睛,还想往
外冲!
侍卫吓的连忙换了一个方向,刀背对着江浸月,整个人也跪了下来:“娘娘!您被皇上下了禁足令,若娘娘执意出殿,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侍卫往后退了两步,寒刀抬起,尖锐的刀尖抵着江浸月脖颈处。
只要江浸月再往前一步,就立马变成了刀下亡魂!
“小姐!”
薛妈妈也已经跟了上来,一把扑住了江浸月,将人往后拖了几步。
“小姐,你不想着王爷,也总要想着—老夫人吧!”
她若是此刻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江浸月摸上了脖颈,那一瞬间被吓到了失神,无助的看向了薛妈妈。
“妈妈,外面特别黑子昂子昂还是小孩子”
说着说着,就落了满脸的眼泪。
薛妈妈鞋子也未来得及穿,从架子上抽了一个棉披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小姐不要着急,奴婢去找!”
老皇帝只把江浸月和楚晴晴禁足了,薛妈妈和孩子都有权利出殿门。
那两名侍卫也知道白子昂对于老皇帝的重要性,顿了下,留下了一个,另一个跟着去找了。
殿外的深沉的夜风,呜呜咽咽的吹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