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是京都各大牢狱最阴森可怖的地方,进诏狱者能走出去的人不足百分之一,此时最里面一间牢房中,钉挂在墙壁上的男人头垂着,全身似无骨一般瘫软,周身的力量皆用两个又黑又大的锁骨勾勾在锁骨处,血还在不停地从勾眼处向外慢慢阴湿着衣袍。
司空烨在他身前站定片刻,这人一身夜行服,下颚骨被卸掉了,嘴角有血水溢出。
“王爷,此人牙中藏了毒,被抓到后想服毒自尽,被咱们的人发觉,将牙拔了。”申酉道。
“把他颚骨归位,
本王有几个问题问他。”
有人上前,捏着死士的颧骨,另一只手一抬,这人被合上颚骨吃痛,苏醒过来。
死士抬头,浓眉大眼五官深邃,轮廓粗狂,司空烨只看一眼就断定是蛮族人,他与那边人打了五年交道,真是彼此再熟悉不过。
“呵,蛮夷派公主前来和亲,却不断地派死士来倒去北夏的火器机密,还真是讽刺。”
这人也是一条硬汉子,冷笑一声,“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还有什么好问的,要杀要剐,最好给个痛快。”
有人搬来一个凳,司空烨坐下,弹了弹平整得下摆,“抓你来,自然有要问的。你们此次合亲,是乞儿蔑有不轨之心,还是整个西蛮一族皆不服签约条例。”
死士把头一撇,丝毫不在乎身上有伤,笑,“我一个死士,听命行士,上面的人有什么计划,我怎么会得知。”
司空烨点头,“好,这个问题放下,问你下一个,如果好好回答,本王可以让你少受一点苦。”
“去火器营盗取图纸的人里面,有女子脚印,此行和亲,死士是单独行动,还是藏于合亲队伍里?”
这个低垂着头,眼神不断闪烁,司空烨笑,“看来这
个问题有些难回答啊!”
他对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摆着十只一尺长的钢针,没用司空烨再吩咐,自有人抓起死士的手,将那钢针一下子扎进他的食指当中。
当即,诏狱的牢房里冲满死士的吼叫声,惨烈无比。
司空烨挥手,行刑人下去,他坐着的身子连动都未动只是讽刺地笑着,“你犹豫,就可以说明死士就藏于合亲队伍里,扮成了送嫁的侍卫。如此,足可以证明乞儿蔑王的不臣之心。”
那人缓了几缓,嘴里不停有血沫子吐出,疼的声音发颤,十指连心,当真是疼痛至及。
“既然,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何又要问我。”
司空烨哈哈大笑,“乞儿蔑如此胆大妄为,本王总要好好回敬一二,不礼尚往来哪能称之为朋友呢?”
司空烨正了正身子,又问:“死士当中混有女子,合亲公主可知此事?还是说,合亲公主与乞儿蔑王合谋好了,此次和亲完完全全就是阴谋?”
这一次,死士眼中露出惊恐,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答,剩下那九个钢针的刑罚也躲不过去了。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太精明了,其实他什么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