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了,冯侯爷再只手遮天,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政敌,就不信没有言官不攻击他。
“可是娘,如此,咱们这些日子的表面功夫不都白做了,爹会同意吗?”姜锋担心。
姜陶氏冷哼,“我们姜府好吃好喝招待,几乎掏空了家产,不就是想你父亲的官职往上提提。现在看来,华阳县主如此自私,定是遗传。有其女必有其父。他赖在昨们家,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地方招待他,跟本不会呈你父亲的情。”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对华阳有几分意思的姜锋也不知说话。
“娘,我这就出去按您说的做,咱们离开这事,你得和父亲说清楚,如果谁漏了嘴,那就真成我们姜府的祸事了。”
姜府女眷连同姜家大少爷,连夜就走了。
姜府一下子冷清下来,小姐们都走了,姜府宅院小,无花无景可赏,冯蓉儿就觉得日子难过了,几次磨着冯远衡回京。
那边,芍药进不去军营,只能死守着城门等人。
二月的北风依旧寒风刺骨,芍药冻得小嘴发紫,抱着肩膀跺着脚,在风中不停地张望。
终于,高大的男人带着一骑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到那一抹粉色身影,连个斗篷都没穿,像个小可怜一
样站着。
“芍药?”
萧何想到杜薇,连同芍药也不想理的,可是看她冻得不轻,正用一双满是泪意的眼睛看着他,铁血的汉子忍不住心软了。
“守在这里做什么,不冷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下马,对这个小丫头,总是狠不下心。
芍药没说话,先是泪流了满面,她泣不成声,“将军,将军真的,真的要走了吗?”
一句恋恋不舍的话,瞬间击垮了萧何冷硬心肠,解开自己的大氅披到芍药的身上。
“回去吧,天不早了。”
她要是这样回去,小姐就会将她卖了做军妓,芍药不停地摇头。
她在这里等了许久,早就想好怎么挽留人,只道:“将军,奴婢知道自身份卑微,没有能留下将军的资本,只是这一别,许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将军能陪芍药喝一杯水酒,当为将军践行吗?”
萧何对芍药本有几分情意,见她为了等自己冻成这样,也不忍心,对身后的侍卫道:“本将军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候着。”
因为心情不好,萧何连个随从也没带,随意找了一家营业的酒肆带人就进去了,完全没看这是一家客栈。
他心中不痛快,也想饮酒,几杯连饮,菜也没吃上一口。
芍药举着酒
杯只是轻抿几口,趁对方不注意时,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下到了酒壶里。
一壶酒下腹,萧何的神智就有些不清了,他头疼欲裂,心口吃痛,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趴到了桌上。
芍药只以为是药效发作后正常现象,叫来小二帮忙。
“小二,他喝多了,扶上楼歇歇吧!”
芍药出足了银子,卖家也没想那么多,就将人扶进了屋子。
而她们哪知道,杜薇恨死萧何了,给的那药实际上是有毒的,焚之入幻,食之入髓。
萧何合着酒喝掉了全部药,已经中毒,而这毒会让他先是短暂昏迷,时日长了,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孱弱,慢慢变成一个废人,直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