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参见安王,胡大人。”
安王立即笑脸相迎上去,双手相搀,“早前在京中命人询医圣,就是希望医圣大人能替朝廷解吴州之难,后听闻,您不但来了,还带了药草,今日见到鄱阳百姓如此感激医圣大人,想来疫情已有所控制了。”
柏景行连忙拱手,“安王称在下博文即可,这一次安王在危难之时带来药草,才是鄱阳的真正救星。”
安王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他脸上笑容溢出却不到达内心,只称不敢。
安王的人被安排住进了知县府邸,药材充盈了医药库,当夜
,鄱阳全城皆大欢喜。
安王到来后,街道上不少酒家、店铺陆续开张,就连清净多日的万红楼也热闹了起来。
柏景行饮酒回来后,看到街上的繁华景象,脸色阴冷。
安王这一来,怕是刚刚控制住的疫情又要反复了。
唐萦歌也是愤恨道:“胡知县搞什么,之前连南河都封了,安王一来,这些商户都开始营业,是想疫情再次严重吗?”
“阿谀谄媚小人,糊涂。”柏景行已经想好,鄱阳疫情控制住还好,控制不住,他非要在圣上面前告胡知县一个昏庸不可。
入夜,鄱阳城四下归于平静,人们已进入梦乡。哪怕是南方,十一月初也已入初冬。街道寒风瑟瑟,冷冽的风吹人皮骨。
有钱的人家屋中已燃起炭盆,医署外的病人,病轻的回家等着派发药物,病重的搬进了空置下来的房屋当中。
后半夜,风越刮越大,街道上卷着枯叶尘土,打着旋肆虐着城池每一处。
东城,青莲教一隅,火光渐渐变大,伴随着西风刮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火苗已蹿至各个殿宇。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起火,有人喊了一声,“不好了,走水了。”
余安猛地从床上惊醒,屋中已有浓烟蹿入。
他飞速看了一眼炭盆,盆中炭火已熄,暗骂了一句,“来啊,怎么回
事?”
如今教中无主,他是新任教主呼声最高之人,只等着即日册封教主大典,教内偏要在这节骨眼上起火了。
推门,他的房门被锁,余安心下一惊,再去推窗,窗子同样被卡住。
他眼下一片阴狠,不知是谁想至他于死地,但这点小火还奈何不了他。
然而,他正准备跳窗之时,一道火油淋过,窗口瞬间燃起熊熊火光,他躲闪不急,脸颊被火焰灼伤。
窗架掉落,透过火光看到整个青莲教上下已陷入火海,余安心中一片冰寒。
晚间,左庄主才走,青莲教便遭遇大火,难到这火是为了杀人灭口?
浓烟将他呛得不轻,想到他为青莲教鞠躬尽瘁,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为得,就是能爬得更高,可他做了这么多,最后落得被灭口的下场。
忽然,余安觉得心口窒息得难受,可能是他心中郁结,一口腥甜涌上,直直摔了下去。
青莲教上下一片惨叫,活着的人逃得逃,跑得跑,没有人救火。
一道黑影蹿入,看到昏迷不醒的余安,探了鼻息将人抱了出去……
青莲教在鄱阳城是一股大势力,教中房舍建造繁复,占地宽广,这一烧,整个东边的夜空都被映红了。
唐萦歌第一个从睡梦中醒来,走到院中时,黑影已然在那。
“怎么回事?”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