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再也撑不下去晕死过去,晕过去前,他只知道马儿带他走的方向好像是医署。
他跟本没想过再活下去,能死在那些病患面前,算是对他们的忏悔吧。
唐萦歌这边接回柏景行,就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如今还健康的人,只有她,彩云,杨姑娘和俞林四人了,天冬和小冬子走得近,二人都有了症状,被唐萦歌隔离在另外住处。
柏景行被抬回房间,她命彩云烧水,俞林帮着替柏景行换了衣衫,所有用过的,穿过的都要消毒。
杨菁接过换下来的衣物,神色间有些愣怔。
唐萦歌进了内室与小锦
换了链霉素与四环毒,这是专用药物,如今静滴注射不方便,她只能选择口服用药。
这样,就不会被他人发现。
她出来,看到杨菁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杨菁摇头,“柏公子的亵衣不是他平日穿的。许是在那边换过吧,没什么。”
唐萦歌也没怀疑,只等着义兄净过身子,立即给他用药。
如今,柏景行的性命就是外面几百人的性命,唐萦歌豁出去了,不但让小锦弄来了药,还弄来了许多口服营养液,为了不被发现,她对众人道。
“如今形势严峻,谁也不知谁是健康的,以后我的东西我自己整理,大家也不要随意动其他人的东西,记住了吗?”
彩云他们三人都神色凝重地点头,表示听从安排。
唐萦歌支开所有人,为柏景行用药,而柏海渊带着人来,端着煎好的药都被唐萦歌偷偷倒掉了。
出来送人时,对柏海渊道:“伯父,以后这药就由我来煎吧,您的身子如今也不好,别等义兄好了,您这里严重了。”
柏海渊眼中有泪意,“唐姑娘,我们柏家都靠着景行这孩子呢,他虽没有官职,却是柏家的希望,他不能有事,我们柏家都靠你了。”
唐萦歌见已不惑的老人,泪然于睫,也是难过不已。
“我会的,伯父放心,义兄醒来
,他会给自己开药,我会照顾到他好起来的。”
柏海渊此时就像老了十几岁,已到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刚见时那份医者的飒然不见,佝偻着身子回了医署。
那里还需要他,哪怕此时他也染病于身。
唐萦歌转身之际,就见一匹黑马而来,近了,才看清,那马儿身上驮扶着一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俞林,俞林快出来帮我。”
她视力过于常人,哪怕那人晕倒看不清面目,可才分别没多久,东方文乐黑袍上的暗金莲花还是被她一眼认出来。
这人说去弄药,怎么晕倒在她这了。
唐萦歌和俞林费力将一米九几的男人抬回房中,还没喘口气,唐萦歌就发现手上沾染了腥臭血渍。
“你受伤了,还中了毒。”
哪怕是黑色衣袍,血染湿得部位依旧明显,唐萦歌拿来剪子剪开衣袖,看到肿黑的伤口,有些不敢下手。
小锦道:“这毒怎么像蛇毒啊?瞧瞧这伤口反应,黑中带着腥臭,手臂都肿胀成这样了,人事不省,怕是要死喽!”
唐萦歌不知他是被谁打伤的,能身中剧毒,肯定是仇家没错了,她咬了一下唇,“俞林,你将他的马儿藏起来,对外不要说见到过他。”
人支走,她求道:“好小锦,给我来一支血清吧,这人也算是好人,我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