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见他这样,手举白旗,“哥,我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利做自己的主。我跟着你,真的是担心你。”
她见柏景行又要训斥她,忙道:“你别急着赶走我,我想着,你这一去,吃住上定是粗简。你看你,只因为担心伯父,就憔悴到不像你了。等你真的过去了,指不定会怎么辛劳。好歹我会做吃食,能让哥你吃的好些,身体也好一些。”
“我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有危险。你要不信,我一会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是我做的防护服。我还给哥,伯父都各做了一件,我真的有准备的。”
柏景行无奈的伸出手,想揉揉妹子
的脑袋,想到司空烨那小心眼的性子,最后他的手落在唐萦歌的肩膀处。
“我要是不让你去,你也会跟着,对不对?”
唐萦歌点头。
柏景行无法,与其让她自己涉嫌跟在后面,还不如带在身边。不然她要是出了差池,他不得不怀疑远在晋州的司空烨会不会连边防安危都不顾了,也要杀到他身边来给他好看。
“行,跟着可以,只许留守在后院,不许你到疫区去。”
唐萦歌奸笑,人都跟去了,去不去疫区可就不是他能管得住了。到时义兄那么忙,谁又能看得着她。
经过唐文远的小插曲,总算有一件让唐萦歌开心的事,她再不用像做贼似的偷偷跟着,而是可以安心地呆在义兄身边。
几人来到渡口,与早就等得焦急的俞林汇合,见不到陆吉,唐萦歌问:“陆吉呢?”
“怕你出事寻你去了。”说话间,看到陆吉已经出了西城门,奔着渡口这边过来了,忙挥手。
小冬子也跟着一同回来了,他们这一行人汇齐。柏景行事先已租好了船只,一搜客船,一搜货船,东西能搬上去的都搬过去了,就等最后几车药草,就可以出发了。
唐
萦歌问他,“哥,这些药是朝廷出钱买的,还是你自己购的啊?”
柏景行眼望江面,面容沉静,他显少如此忧心的模样,“你是我妹,我也不瞒你,这些药都是我私自买下的。朝廷也拨了银两就近调度药草,可吴州十城四十二乡镇三千多万百姓,朝廷下发的那些银两,杯水车薪。我挑一些重要的药材,能多收购一些,是一些。”
“昨日,收到家父的信笺,前方非常不乐观,鄱阳甚至出现大量死亡,活着的也因缺药苟延残喘,有的人家甚至只能用土姜来治病。”
唐萦歌也跟着凝重起来,她知道自己义兄有钱,可是这么大的事,他自己扛着,多少家底能够!
“没有人奏报皇上吗?”
柏景行叹气,“户部称没钱。”
唐萦歌也无语了。当初司空烨要回晋州,那军响还是筹借出来的,这南方闹灾,户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称没钱了。
柏景行的话匣子似是打开了,憋闷在心的话不吐不快,“都是一群蛀虫,北夏近年来风调雨顺,又无大的战争,只不过是例行的修缮河堤,小范围的赈灾,经济繁华、番邦贸易稳定,何来国库空虚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