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月苦笑,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不论是谁承担后果都挽回不了那些无辜的生命,战争实在是太可怕。
“阿彧,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和平?不打仗不好吗,百姓们安居乐业,当权者坐拥江山,为何非要用鲜血的代价换取满目苍夷的河山?”苏眠月皱眉问道。
“人心不足,人总想要的更多,再多一些。”季洵叹息一声,他现在想要的便是和苏眠月白头偕老,想要燕国平息内乱长治久安,可这些真的得到之后会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季洵自己也不敢笃定。
毕竟人总是在变化的,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很幸福,目前的生活便是他想要的。
苏浩这时扶着苏承业也下了马车走过来,一路的奔波苏承业明显消瘦不少,但精气神还是不错的,闻言便道:“自古帝王皆希望自己在位时能扩充领土,虽有雄心壮志在其中,但更多的是为了青史留名,即便被说成是暴君也在所不惜,完颜霖若在太平盛世时,为君王或许能有一番大成就,只可惜他看不清形势,恒渊国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战火洗礼。”
“父亲。”苏眠月唤了一声,不想苏承业为她忧心,故而打起精神来坐直了身子。
“你有了身子便不
要这般勉强自己,好好的歇歇便是。”苏承业哪里会看不出苏眠月的疲惫,只是他的心疼和担忧只能放在心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娇气,哪怕苏眠月是个孕妇。
“你可想好回国的路线?”苏浩开口问季洵。
“嗯。”季洵点头:“将人质送到下一座城池,我们便……”
“你心中有数便好,路线不必说与我等听。”苏承业打断了季洵的话,目光朝恒渊国的人马那边看过去,显然是怕对方的队伍里隐藏着听到他们的对话,接下来的行程必定会艰难,苏承业自是要谨慎一些。
季洵会意的点点头,之所以不隐瞒苏承业父子,是因为他把他们当做家人,不仅仅因为当初义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们是苏眠月的家人。
苏承业看向碧芜道:“碧芜丫头要委屈你了,暂时不安全,等我们落脚之后再举行收养的仪式,我苏家的女儿可不能委屈了。”
“碧芜不委屈,小姐一直待碧芜如亲姐妹一般,这辈子能伺候在小姐身边是碧芜的福气,这也是碧芜唯一感谢上苍的地方。”碧芜灿然一笑,对形式化的东西本身就不看重,她珍惜的是可以有家人的幸福感罢了。
一行人休息了两炷香左右的时间便继续启程,因
为他们有马匹代步的缘故,那些想要劫杀他们的将士自是没办法追的上,在三日之后太后一行人被送到了下一座府城,至于这些官员会不会和守城的将领提及防务之事,便不是苏眠月他们应该操心的。
临别之际太后唤住苏眠月,眼中满是祈求之色:“苏眠月,你给皇儿下的是什么毒?如今你们已经安全了,能否把解药给哀家?”
“是什么毒我自己也记不得,不过那根毒针我并未收走,想必恒渊国的御医应该有本事解毒,太后没必要为此而求我。”苏眠月声音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