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很配合的让苏眠月给他处理伤口,期间只是闷哼两声,好似皮肉腐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待给苏彧包扎好伤口之后,苏眠月又吩咐店小二准备一些补气血的饭菜过会送上来,这才有空理会苏彧。
垂下眼睫,苏彧认错态度极好的道:“其实我很注意的,只是金疮药的效果不大好,所以看着有点吓人。”
“阿彧,我一直没有明确的询问过你的身份,也知道你们男人为了所谓的大业或是仇恨,即便赔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男儿本色。可我希望你做事的时候,能够估计一下自己,若是连命都没了,即便赢得天下也是给旁人便利,爱拼才会赢是建立在活着的前提下。”深吸一口气,苏眠月努力将怒火压下去,对一个伤患发脾气她有点不忍心,“而且,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疼了就喊出声,何必苦苦的压抑自己?你这般隐忍,并非是你变得坚强,而是麻木的后果,迟早有一天你的心也会随之麻木,届时人生还有何意义?你最在意的人会舍得看到这样的你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苏眠月眼眶微微泛红,真心的心疼苏彧,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若是在文明世界中正是埋头备考的年纪,割破了手指都会被父母心疼好
几天的。
听到苏眠月带着责备却关心的话语,苏彧只觉得心田暖融融的,他此生经历了太多的悲痛,承担了太多仇恨与责任,唯有苏眠月是他人生中的阳光,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出现在他生命之中。
“其实,真的很痛。”苏彧咬咬唇,一副委屈的表情,可偏生在他阳光的俊颜上不显任何的违和感,“小时候受伤,我母……母亲都会温柔的替我处理伤口,然后摸着我的头告诉我,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我一直以为能忍痛就是男子汉的表现,所以不敢叫痛。”还有,怕你会觉得我没长大,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呼痛,比起那些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将士,这点伤口真的不算什么。
苏眠月自是听不到苏彧的心声,只是看着他痛到苍白的神色,低低的叹息一声。
“受伤了自然会痛,呼痛也是人的本能,若时刻压抑本性,人生还有何意义?阿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的那么坚强,即便你已经及冠,可你还是血肉之躯。”为苏彧拉好衣襟,帮他将腰带系好,苏眠月这才掩去眼底那丝淡淡的悲伤。
前世,每当受伤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去面对伤痛,慢慢的也习惯了忍痛,连她的保姆都说她坚强的不像个女人,可唯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脆弱没人会关怀
,她的伤痛没人会在意。
苏彧并不知苏眠月的过往,是以见苏眠月看到他精壮的胸膛竟然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脸红心跳,难免有些小失落。
两人静默的坐了一会,苏眠月才问道:“你伤了几日?”
“大概三天左右吧。”苏彧也不是很确定,但一点伤能救回司家人也算值得,只是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你的伤口已经化脓,估计需要天才能有所复原,这几日你便与我一起行动,若是伤口再被你折腾裂开了,以后就不要来见我。”苏眠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正好听到小二敲门的声音,便警告的瞪了苏彧一眼,起身去开门。
看着苏眠月的背影,苏彧无声一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尽管还有许多事要坐镇,但能和苏眠月单独相处几日,苏彧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很快,苏眠月便端着饭菜走回来,给苏彧盛了碗当归鸡汤之后,见他伤的是右侧肩膀,不方便自己用餐,便主动揽起喂食的活计。
“喂一次饭,一百两银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可喂饭的动作却是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