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讲述,李崇仁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打算怎么做?”
李陇偷眼看了师父一眼,没看出对方的喜怒,也不敢贸然说出心中所想。
“徒儿觉得枢密使这个职位,换谁上去都是一样。对于飞龙院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见师父发怒,于是继续说道:“那个小吏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是徒儿觉得这对于恩师,对于飞龙院,无疑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李崇仁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说说,是个怎样的机会?”
李陇见此,心中一喜:“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就可以逐步蚕食赵恬背后的家族。”
李崇仁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徒弟:“那你觉得应该先怎么做?”
李陇一脸的坦然:“自然是先请恩师上报皇上,讲明其中利害,一个赵恬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还会引起那家人的反弹,倒不如想办法把他背后的家族也牵扯进来。”
李崇仁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出言问道:“那个赵盟可是老狐狸,他要是铁了心不趟这趟浑水呢?”
李陇双手一摊:“那也简单啊,赵恬必然对家族寒心,正好收归麾下,为吾皇所用。到时候再旁敲侧击,让他调过头与赵家撕咬。皇上也可得渔人之利。”
李崇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哈哈,不错。没枉费了为师这些年的教导。”
李陇师徒在算计赵恬的同时,这位赵枢密也终于得到了军机库损失的清单。
当他看见焚毁那栏写着“布防图”几个字的时候,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足足缓了半晌,才算勉强稳住身形,没在下属面前出丑。
左思右想之下,不得不乘坐小娇,再次来到二叔赵盟的府邸。
只是,名帖递进去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
正在心中焦急的时候,徐富从一侧的小门里走了出来:“赵枢密,老爷今日身体不适,说不见任何人。”
赵恬心中急切,却不敢表露:“还请徐管家再禀告一声,就说我寻得了一件奇珍异宝,这次过来就是要献给二叔的。”
几经拉扯,徐富终于无奈的点了下头,答应再去禀告一声。
赵盟并没有什么不适,而是正在花园凉亭里,与几位老者把酒换盏。
见徐富没自己的吩咐,就敢进入花园,眼中有一丝厌恶闪过。
等听完对方的禀报,就开口说道:“就说老夫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等徐富走远,桌旁的一位老者低声说道:“二哥,事情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赵盟见几个兄弟一起看向自己,就无奈的点了下头:“恬儿这次惹的祸事确实不小。哎,枉费了咱们这么多年的苦心啊。”
这时,另一个老者蹙眉发问:“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咱们这样置之不理,会不会也让那些投靠咱们的人寒心啊?”
赵盟痛苦的摆了摆手:“顾不得了。”
他又小心的看了眼周遭,这才低声说道:“咱们要是贸然出手,搞不好还会把整个家族搭进去。那位,可是一直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