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是轻松的!
“南玄景跟南玄策,倒是兄弟情深!”
在言宁语落后很久,龙椅上的周祈宸,方才幽幽嗤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才区区六十万,他以为朕会怕他?””
闻言,言宁心头一阵狂跳。
紧皱着眉头,看着周祈宸那张冷冽到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的俊脸,他那双聚光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个不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哼!”
周祈宸冷哼了一声,边提笔批阅着手里的奏折,边沉声冷道:“传消息给南玄景,南玄策朕不会放,他若是胆敢越我大魏领水,我大魏无惧与他一战!”
言宁听闻周祈宸如此言语,原本闪烁个不停的眸光,不禁倏地一凝。
周祈宸将手里刚刚批阅好的奏折,随手丢在一边,然后垂眸,看向言宁,表面看似温润,实则眼底冰冷道:“最近这段时日,徐俊不是一直在暗中在走大长公主府的路子吗?大敌当前,好男儿该当以身报效朝廷,你去传朕的旨意,让他去南边儿,为国效力吧!”
言宁知道,周祈宸如此言语,是因为周祈佑,而迁怒于徐家。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敢多言,只能讪讪然一笑,在领旨之后,试探着说道:“微臣听说,徐俊将梁大小姐,藏在京城外的徐家别院,皇上您看要不要……”
因为梁沁早前,暗地里给盛玖使得那些绊子,周祈宸早已对她厌恶至极!
可是即便再如何厌恶,他与大长公主之间的情分,他却不能不顾!
因此,在听闻言宁提起梁沁之时,他眉心微蹙,看似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淡淡抿唇,不紧不慢,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地说道:“从此以后,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她,也不要让她出现在朕的面前,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闻他此言,言宁面色一紧,忙出声保证道:“皇上放心,微臣稍后便吩咐庄严,将您的旨意传达下去!绝对不会再让梁大小姐,出现在您的面前,碍您的眼!”
周祈宸冷眼,看了言宁一眼,眸光如电,神色却极其冷淡道:“看在大长公主的情分上,她倘若安分守己,一直藏着躲着,可以不必理会!但是!她若胆敢送上门来,可以不必再留情!”
言宁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下。
在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后,他暗暗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之后,心里也在忖度着,这件事情,定要提前跟大长公主透个信儿,好让大长公主将梁沁藏好了。
——
徐俊在接到周祈宸命他前往浅显的圣旨时,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不过,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么这趟南边儿,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
在离京之前,他先徐家的事情,安顿妥当,这才马不停蹄的,连夜出城,赶去了京城外的徐家别院!
转眼之间,已是盛夏。
盛玖的腿,经过这阵子的将养,虽然还不能下地走路,却也不似以前那般,一动就疼,已然可以随意坐起了。
她头上的伤,早已结痂,在伤痂脱落之后,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早前,徐俊曾经命人给她送过去疤的药膏。
但是她并没有抹!
因为在她看来,若不是这道疤,她也不会有机会重生在梁沁身上。
这道疤痕,象征着她的新生。
所以,她打算留着。
徐俊抵达徐家别院的时候,盛玖才刚刚用过晚膳。
听闻青儿说,徐俊到了别院,稍晚会过来看她,这阵子一直没有见过徐俊,此刻正拿着本医书,靠坐在榻上,借着室内的光火解闷儿的盛玖,不禁轻蹙着黛眉,抬眸看着榻前的青儿:“你家主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奴婢也不知!”
盛玖在上次见过梁氏和徐俊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折腾了。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青儿跟盛玖,也算熟悉了。
这会儿自是知道什么,便回什么,没有半分隐瞒:“世子爷眼下去了后院儿,待会儿就会过来,大小姐到时候,可以亲自问他!”
闻言,盛玖轻蹙的黛眉,不禁微微一动。
心里暗暗思忖着,这徐俊到了这别院,竟然先去了后院,莫不是这后院里,还住着什么人?
她将手里的医书,随手丢到了一边,然后缓缓探手,端了榻前小几上的清茶,神色澹静的,浅啜了一口!
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徐俊过来了。
甫一入门,见那有一阵子没见的人儿,此刻一身素衣,脂粉未施的靠坐在榻上,正端着茶盏,抬眸看向自己,且一双清澈如水的瞳眸之中,在灯火的映照下,有波光流转而过,他心下微微一动,轻抿下了薄唇,边抬步朝着她走近,边迎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瞳眸,温声问道:“有一阵子没见了,你腿上的伤势可还好?”
“已经好多了!大夫等到秋初,就能下地走路了!”
盛玖对于徐俊的关切问候,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却也从善如流的,边将视线与徐俊错开,边回了他的话。
见状,徐俊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言语之间,他的视线,在扫过盛玖手边的那本医术时,微微一顿,不由眸色微缓道:“我竟不知,你对医书,竟还有研究!”
“我对医书能有什么研究?不过是自己受了伤,闲来无事,想要知道自己到时候何时能好罢了!”
盛玖循着徐俊的视线,看向手边的那本医书,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动作轻缓的,将手里的茶盏,搁回到桌几上,这才再次抬眸,神色淡淡的,看着徐俊问道:“上次一别,你已经很久不曾来过别院,今晚连夜至此,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