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梳趴在桌子上懒懒的打着哈欠,说道:“是我心急了,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还想有以后?”傅兰泽捕捉到了话中的重点。
“怎么会,我岂是那种知错不改的。”黎梳急忙解释着。
二人说就着这件事说笑了一会,黎梳又对傅兰泽说起秀清抬高西凉的酒价一事及西凉商人大批量购买桂花酿。
傅兰泽听完,很快就将这几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说道:“查了这几天原来我和晋王查的一个事情,而且还是个没有什么结果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结果啊,这样的结果挺好,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以为有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呢。”黎梳伏在桌案上,勉强支起已经在打架的眼皮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怎么一夜没睡?”傅兰泽看着黎梳这一副疲倦的模样,关心的问道。
“嗯!刚准备睡下,母妃派人来要定酒,我也是刚忙完。”黎梳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趴在软榻的案桌上睡着了。
傅兰泽小心翼翼的抱起黎梳,把黎梳放在床上,又
替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在躺回软榻上闭上了眼睛,这几日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眼下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只是这件事情的结果真的叫人哭笑不得。
午后,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黎梳酒坊,当如馨把那人带进来的时候,黎梳有些震惊,她根本想不到,昨日的孙哲竟然是刑部尚书魏中全的外孙。
黎梳知道刑部是魏王势力所属,所以对魏全中也没有什么好感,傅兰泽闭着眼睛都知道这魏中全来的目的,也摆出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客客气气的把魏中全请了到花厅,还上了香茶。
傅兰泽装傻,魏中全看的出来,毕竟是经历了两朝的老人,很多事情都已经看透,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朽自知孙哲犯下滔天罪行,但是他是被人指使的,老朽的女儿生这个外孙时血崩而亡,还请侯爷和公主看在这点情分上,饶恕孙哲。”
傅兰泽看看黎梳,黎梳押了口茶,说道:“魏大人,且不说这孙哲今年也一十有八,比本公主年长两岁,就说那日他在我的瑞安楼里耍酒疯,致使我的丫鬟彩月滚下楼梯摔坏脑子而亡,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随意饶恕。”
黎梳见魏中全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继续说道:“本公主昔日在西凉遭遇劫持,双腿因受夹棍之刑险些残废,一直以
来都要依靠轮椅和双拐行走,你那外孙张口闭口称本宫为“瘸子”,这等不通人情,随意侮辱的行为可是你魏大人家家风不正。”
魏中全不言,不停的擦着额上的汗珠,只听黎梳又道:“魏大人,请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宫身上的伤痕。”
魏中全抬起头,看见卷黎梳露出的胳膊上仍然有几大片淤青依然清晰,还有些地方已经破皮,这是他早已预料的,孙哲在家中亦是如此,平常府上的丫头们不顺他的意时,他也是这般打骂。
半晌后,黎梳说道:“魏大人与其在我这耗损时间,倒不如趁着案子没有结多陪陪孙子。”
魏中全一时无言,是他小瞧了这个买酒的姑娘,本以为倚老卖老,一哭二闹三上吊事情就解决了,没想到碰上一个硬茬,半晌后,只听他说道:“老朽愿意辞官返乡,也愿意照顾那彩月姑娘的家人,如果能孙哲能免除死罪,老朽就让孙哲在公主府做家奴,只求能他一条性命。”
“此事再议,本侯和公主还有事情,魏大人请回吧。”傅兰泽还算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魏中全本来再想说点什么,只见傅兰泽面色一冷,说道:“魏大人,趁着本侯爷还没有生气,你最好不要再多说一个字,如果你想要你的外孙多活几天,你老老实实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