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要分别。
护卫队前后环绕着轿子聘礼以及西凉使臣出发了,护卫队一去除了一小支复命其余的便也不会回来,而是成为西凉皇后,如今的绣清公主的私人护卫,这是他们无法推卸的使命。
绣清靠着轿子喘着气,沉重的头饰压得她头昏眼花,抬手捏着盖头方巾的一角想要揭下来,终究没有付诸行动,而是抬起来一个角,左右看了看,绣清摸着轿子的帘子,想要挥起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轿子帘子很是厚重,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和亲队伍要去西凉,一路上准备做的是相当的充分,尤其是她这个正主的东西,为了防止冷气和沙尘,她轿子都是特制的,轿帘都是厚重的绒布,为的就是挡光遮风。
绣清终于掀起来大胆的偷看的时候,入眼的除了两旁随行的丫鬟,再就是宫墙了。
她终
究没有看到傅兰泽,也没有让傅兰泽瞧见自己。
绣清眼角滑下一滴泪。
那只红彤彤的苹果咕噜噜滚在角落,被遗弃了。
傅兰泽当然在场,毕竟是右相,但是昨日收到冯御医传信,傅兰泽打开才知皇后师姐借冯御医之手,告知自己绣清公主一事,又恐她在出嫁前仪式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隐含的提醒自己稍微想想办法遮掩遮掩。
所以傅兰泽通知了钦天监监正,让他在今天多带一些钦天监的人,势必要阵势大些,给绣清公主涨势,监正果然做到了,那么多人正好遮住了自己的身形,都是入朝的官员,朝服颜色都一样,纵然具体图纹有差异,可是对于戴着红盖头又有流苏等饰物的绣清公主来说,根本不可能瞧看的清楚。
师姐说自己当初吩咐绣娘们用最结实的衣料制作的嫁衣,尤其是盖头,挡视线那叫一个彻彻底底。
傅兰泽看着消失无影的轿子,虽然后面还有蜿蜒的护卫们,但是那都不重要了,麻烦公主终于远走他乡了,可喜可贺。
傅兰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冷笑了一下,慢慢站直身体,钦天
监的人已经闪了,站在百官前列的傅兰泽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之后错了开来,意思彼此都明白,就够了。
若说这里面最伤感的,莫过于新封的兰妃——格兰公主了,毕竟是西凉的公主远嫁而来,看着大祁公主又折返嫁去自己的母国,心里莫名有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皇帝下令,散朝之后,带着皇后离开了,兰妃行礼之后看着帝后相携离开的背影,内心惆怅更甚,说起来何其的不公平。
同样都是和亲的公主,自己只能做大祁皇帝的妃子,而大祁公主却可以做自己皇弟的皇后,做西凉国最尊贵的皇后,两相比较,差的太多了。
“兰妃娘娘,”有声音想在耳畔,带着极尽的温柔,兰妃转身看到的是一身妃色宫装的淑妃,点头行礼之后,她听见淑妃说:“娘娘,我朝公主此去,带去了我朝的许多谷物种子,衣裳布匹,桑蚕绣娘,还有不同行业的工匠等,娘娘应该欢喜,公主此去,您的母国定会更加繁荣,发展迅速。”
兰妃望向她的眼睛,淑妃温和的眨着眼,兰妃顿时清醒了,也想起自己刚才那种不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