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书房的门又一次开合,竖着耳朵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的时候,绣清这才慢慢扶着书架站起身,坐得太久,身子都僵,以至于浑身酥麻腿软无力,好一会儿自己才适应过来,慢慢的活动了一会,还去了大哥书桌前,满桌子的宝物当真是璀璨生辉,绣清只觉得心跳的很快。
门口有侍卫守着,安全起见,堂堂公主竟翻了一次窗户。
回到自己的宫里,天已经暗了,宫灯都掌了起来。
沫儿问了自己很多话,自己通通没反应,最后挥退所有下人,躺在床上想着事。
虽然求助大哥未果,但眼下既然大哥和那人合作要毁掉联姻,那
么自己和大哥也是殊途同归,那么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
思索的时候,绣清习惯性的喜欢右手食指摸着左手食指指甲盖,所以沫儿不得不经常给左手食指补丹寇。
次日醒来,沫儿带着其他丫鬟服饰主子的时候,看着她的手指,发现主子食指的丹寇磨损的比往常还要厉害,只好重新补上。
院子里,绣清看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丹寇依旧,沫儿却已经不在了。
“所以,公主自作主张,在太后寿宴的酒中下了毒?”傅兰泽挑眉,将凉了的茶倒掉,重新沏了一壶,随后倒上一杯慢慢品着,暗自摇头,还不不如梳儿的手艺啊。
“我能怎么样呢,我想嫁的人是你傅兰泽,不是那什么西凉国君,”绣清反应很大,头上发饰猛烈的碰撞着,“我又该怎样呢?生为公主又怎样,还不是该和亲时就和亲,连拒绝都没有权利,大祁的女子出嫁前尚能知道自己的夫君品性如何,样貌如何,而公主,真真正正的盲婚哑嫁,我不要!”
甩手将茶盏扔在地上,门外侍女们谨记着公主的吩咐不敢进去,只是彼此对视平复着不安。
站起身,一身华丽的宫装的绣清看着身前地面上四分五裂的茶盏,“书上不是说了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仔细考虑了一番,最适合的办法就是我没有机会出嫁。”
广绣一挥,绣清半转身子,看着姿态悠然的傅兰泽,“太后便是我唯一的可能,太后没了,便是国丧,届时作为公主的我自是要守孝三年的,如此一来,三年内我不会有任何出嫁的可能,更别说联姻了。”
“公主很聪慧,这个法子自然是最适合公主的,可是公主没有想过吗?那些因你下毒而蒙受不白之冤的人又该如何?”想着梳儿在天牢中几番受苦,差点连性命都搭上,傅兰泽就火气上涌。
只以为傅兰泽是因为三哥的事情而有些失态,绣清重新坐下,面上苦笑,“我知道,三哥那边因为我受了罪,只是我不后悔,如果那日成功,如今我哪里还会被动,还被心仪的你主动推选远嫁西凉。”
“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会后悔,只是公主,也有人希望公主不会后悔。”
凤眼一眯,察觉到傅兰泽话中有深意的绣清当即便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