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政见傅兰泽这样油盐不进,倒是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笑道:“那是自然,傅相年轻有为,皇上对傅相也是倚重甚深,加上皇后又是傅相的同门师姐,傅相前途坦然啊。”
傅兰泽暗暗猜测,这老东西兜兜转转一大圈,到底是谁的说客呢,他到底想说什么啊,人老了真是个麻烦,说话一点也不利索。但是虽然心里十分不喜欢,面子上还是要应承着,毕竟白医政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必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傅兰泽觉得不得罪他的时候,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白太医说笑了,傅兰泽不过弱冠之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要说前途,只怕也只能往下走,断不敢再往上有什么建树了,白太医慎言,慎言。”
傅兰泽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其中也指出了白医政的诛心之言,自己已经是右相,如果在上一级也不过左相罢了,但是自己年纪小,是哦也不敢说自己在右相的位置上前途不可限量了。
白太医被傅兰泽一阵抢白,却也没有恼羞成怒,还是依旧翘着山羊胡子,轻轻的笑:“傅相不必紧张,如果傅相想在这相位上久留,今日不管查出什么结果,傅相都要做好准备才是。”
“这是自然。”
傅兰泽知道白医政说的是有理的,他能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坐上来,这份墙头草的功夫是必不可少的,傅兰泽也自小就受着中庸之道的影响,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黎梳,如果不是为了黎梳,他可能会放弃,但是为了黎梳他一定要还她一个清白。
见傅兰泽还是这样的态度,白医政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便让小弟子将说好的养生茶包上一包,交给傅兰泽带走。
临走时将傅兰泽送到大门外,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傅相,老夫言尽于此,你年少有为,意
气风发,但是要记得韬光养晦,否则过钢易折啊。”
“多谢白大人,本相告辞了,还请这边的结果一旦出来,立即告知于我。”傅兰泽难得冲别人行礼一次。
见傅兰泽远去的背影,白医政惋惜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一边的小弟子有些不解:“师父,您平日里不是最不喜欢和他们来往吗?怎么今日还和傅大人说这么多话?”
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白医政有些叹息:“看到傅相,就能想到当年的自己,那时候我和你们也差不多大,就像现在的傅相,年少成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凡事喜欢较真,直到后来经历的多了,才慢慢反应过来,有些事,还是难得糊涂啊!”
小弟子还是有些不懂,但是他却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傅兰泽慢慢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嘴。
命其华拿到西凉使臣随身带的猎药,同时让其华是找芳儿,让她想办法潜入西凉的驿馆,查查有没有曼陀罗花的痕迹,这东西只要出现过,就算是毁尸灭迹,短时间也不会太过干净,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傅兰泽现在还有想清楚西凉人做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