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婴娘听得云里雾里,只托着脑袋待他细细来说。
“上头那位已近油尽灯枯,所以,冲动之下有所冒近也是有的,可他身边约摸也有人极力劝解着的,所以说这些日子来,羽林军虽将你我团团围住,却不曾有过其他的动作。”
朝中自然也有人同老皇帝一样,希望李云哲快点儿去死,自然也有头脑清晰的,知晓如今局势之下,或再损失一员征战杀场的大将,于国于家,都是一种不可挽回的损失。
且李云哲此人虽说傲慢嚣张,却无心朝堂党政之争,战场上也缕叫敌人闻风丧胆,这样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绝对是一把利刃。
可生性多疑的老皇帝目光短浅又喜听信馋言,如今受那头疾所累,每日里多半都昏迷着,每每醒来,总要差人云宫门口守着,就盼着谢承能早日归来,好了结了他心中未完成的遗愿。
“那你说,谁会帮我们?”
顾婴娘不懂这些,只简单的以为,若是这一回谁帮了她这个忙,往后必将好生报答于他。
“谢承!”
“二皇子?他人不是在不老城吗?”
李云哲淡淡的笑了笑,说“谢承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所
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庸,当年他能凭一已之力从冷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足以说明问题,这个朝堂,他早已势在必得,所以朝中必然他那一派的党羽,他人不在,有时候反而更好行事!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老皇帝毁掉百年基业,估摸着就在这两天,再忍耐两天可好?回头为夫带你去庄子上好生休养几日。”
李云哲细细解释,也担心这些日子她在家里憋坏了。
“唉,有时候真想彻底离开这些纷争。”
她长叹一声,她并不喜欢也驾驭不了复杂,朝堂上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她更是无法理解。
“等事情了了,为夫便带你逃离。”
“又哄我!”顾婴娘知道,他身后的李家军壮大至今,每一步都是沾染了鲜血拼杀过来的,没有理由为了她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子放弃,她不过愧疚自己能力有限,并不能帮到他。
“我没有哄过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去努力一下。”
毕竟,她是他从小到大的光啊。
“那咱们努力造个小人出来好不好嘛?你看如今,整日被关在屋里闲着,咱们趁机生个娃娃,正好填补了这些日子的空虚寂寞不是?”
“……”
每每说到这上头,李云哲便不再接话,要么低头作沉思状而后寻了其他话头来转移,要么简单粗暴的无视,竟连解释都懒得再解释了。
过了两日,果真如李云哲所料想的那样,羽林军撤离了,随后,便是谢承亲自拖人带的一封信,信中一再表明了立场,还叫他大人大量,莫要同一个垂暮老人计较。
李云哲收到信之后笑笑便将那信给扔到了一旁,他李云哲是个会记仇的,一辈子也不懂得不计较几个字要怎么写。
“你回个信过去,就说再不回来,这朝堂上有无他说话的份可就难说了。”李云哲心情愉悦,也是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老皇帝身子骨儿夸了,虽也有意将那位置传给二皇子谢承,奈何传言中打了一场胜仗的谢承自那一战之后就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任由各大势力如何去寻,竟没有一丁点儿音迅。
老皇帝可不止谢承这一个儿子!
这会子眼见着机会就在眼前,各大皇子又怎么能按奈住心中汹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