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的把手指上的玉版纸摘下来狠狠往地上一丢;“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丢帅保卒,为了我们陈家。”
一个时辰以后陈掌柜的书房里着了一把大火,所有的东西都燃烧殆尽。
萧思成刚到了衙门就听到了陈家着火的消息,另外他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城门一开有一对人马就出城了,那出城的人便是陈掌柜的夫人张氏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
“大人;陈广海要自己的妻子儿女这个时候离开徐州想来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而昨晚陈家书房的那一场大火也绝非偶然,而是毁掉证据。”赵先生徐徐道。
萧思成一边把玩着一块精巧的砚台一边缓缓开口;“先生所言极是,陈掌柜的这是在丢帅保卒。”
听到丢帅保卒四个字赵先生愣了一下;“难道陈掌柜的只是要保全自己妻子儿女的周全?”
萧思成微微一笑;“陈夫人和两个孩子固然要紧,然而那不是最重要的,我和玉儿早就预料到陈广海会走这一步了,故此早早的我们就派耳目到了陈家,用不了几日先生就会看到结果。”
赵先生没想到萧思成和红玉这对小夫妻心思这般缜密,自己这个比他们大了一旬的人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五日后出城办事的乔木踏着阑珊夜色回到了萧府。
此刻,萧思成和红玉正在院子里逗未央玩儿,得知乔木回来了萧思成就把未央交给红玉,他即刻出了怡然居,然后朝书房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萧思成才回到了怡然居,红玉已经把未央哄睡着交给了乳母。
“夫君;乔木收货几何?”红玉扶着萧驸马的手一边朝卧房走一边柔声问。
到了卧房以后萧思成才回答;“果然不出所料陈夫人的身上带着我们需要的秘密账册,还有陈广海的一些密信,另外就是陈家私产的藏匿之处。”
红玉微微轻笑;“陈掌柜的太高估自己的夫人了,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仗势欺人的陈夫人真是愚蠢至极。”
萧思成道;“虽然陈夫人是个蠢材,但对于陈掌柜的而言那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人。眼下陈家母子仨人暂时被搁置,接下来就是我们该收网的时候了。”
红玉想了想道;“暂时把陈掌柜的以及另外几名盐商抓起来,除了在上京那位谢侍郎之外其余人我们都可以动,包括那位在扬州老家逍遥自在的张知州。”
萧思成嗯了一声,然后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红玉那如云的青丝里。
次日,徐州城的几大盐商以及几位有头有脸的官员全都被关在了知州衙门,之前几位负责盐政的官员和几位卖私盐的掌柜被抓已经让徐州城震动了,没想到萧知州的动作没有就此停歇,而且动静比之前更大了,这徐州城接连出现震动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京。
谁都没想到这位萧公子到了地方几个月接连搞出这么大动静来,与之前为冤案平凡博得青天美名比起来这次盐政的动静比是大多了。
萧思成送来的密折早已经到了皇帝的龙书案上。
慕容伊川万万没想到地方盐政竟然出了如此大的乱子,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台小小的盐秤竟然牵涉如此多人的利益。
慕容伊川平生
最恨的就是朝廷和地方相互勾结,中饱私囊,自他坐上这个龙椅以来用铁腕手段来惩治贪腐,老虎要杀,苍蝇要打,原本以为可以还百姓安处处晴天,没想到贪腐竟然是屡禁不止。
慕容伊川先把丞相钟离文俊叫到御书房。
看到皇帝面色难看钟离文俊就知道事情不妙。
“微臣恭请圣安!”没等钟离文俊下拜慕容伊川就把面前萧思成写的密折丢了过去;“丞相大人还是先看完了这个在给朕请安也不迟。”
钟离文俊忙把掉在地上的密折捡起来快速览之。
当看罢以后钟离文俊就明白了皇帝龙岩不悦的症结,万万没想到徐州盐政会如此的腐败,牵涉人员之多也是要钟离文俊叹息。
“陛下是要派钦差去徐州协助萧思成还是?”钟离文俊小心翼翼的问。
慕容伊川双手扶着龙书案稍微思存片刻道;“朕打算让太子做钦差去往徐州,爱卿意下如何?”
钟离文俊道;“陛下想历练太子殿下,可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而且不出两个月就会临盆,太子不宜离京。”
慕容伊川哼了一声,不悦道;“爱卿难道忘了当年朕出征巴蜀平叛的时候皇后也有孕在身,而且还是怀的双胎,她还得替朕处理政务。”
如此钟离文俊也就不再说什么。
“身为丞相钟离爱卿你该替朕约束好朝臣,朕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个谢侍郎。”慕容伊川沉声道,凌厉的目光从钟离文俊那平和的面上一闪而过。
当即钟离文俊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朝上深施一礼;“微臣遵旨。”
是日,中书省就以皇帝的名义起草了两道旨意,第一道是以太子为钦差去徐州钦茶盐政,第二道旨意则是由大理寺彻查工部右侍郎谢文昌贪污一案,两道圣旨经皇帝过目以后就立刻颁布。
就在太子得知自己要作为钦差去往徐州之时梨花阁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子妃要生产。
眼下萧丽华的身孕才七个半月多一些怎么就要生产呢?太子的心头略过一丝不妙,顾不得多想即刻去往梨花阁。
太子来的时候萧丽华已经在里面疼的哭爹喊娘了。
“太子妃怎么会这个时候生产?”太子喝问道。
乳母吴夫人忙朝太子深施一礼,然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是被许良娣推到水里所以才会早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