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南风在了解到红玉跟自己打听念奴娇之毒是为了查下下毒一案后他剑眉微锁,沉思半晌后才对正静静等着他回应的红玉道;“玉儿;你既然认定下毒之人非刘氏而是另有其人,那么你就该从刘氏身边人入手,然后一步步的往下深究,其实念奴娇的来历并不重要,它只是凶手的一个工具而已,虽然此毒极其罕见,但是总有人可以弄到它。”
红玉认真听南风把话说完以后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稍加思存后才说;“我也知道该从刘氏身边的人入手,只是刘氏被关押至刑部大牢以后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包括那日给我送点心的丫头也被提审了,她们都说刘氏是冤枉的,自己也是冤枉的。刑部的刑具我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也听说过一些,都厉害的很,那几个弱女子竟然可以扛得住实在是厉害!”
南风淡淡一笑;“有时候意志可以战胜一切。玉儿;听我的这件案子就从刘氏身边的几个丫头查起,只要你沉下心来一步一步的挖,相信会挖出你想要的。刑部的那些刑具是厉害,但是那些审案的官员都太过急躁,他们靠着手底下那些厉害的刑具,而非靠自己的脑子。”
经独孤南风这么一提点红玉亦是豁然开朗;“南风;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了。”
见红玉明白了独孤南风也就不再多言。
良久,独孤南风才又开口;“玉儿;再过几个月我就有自己的孩子了。”说这些时他的神色异常平淡,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孩子是你和冷红消的么?”红玉一脸讶异的问,事情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独孤南风摇摇头;“红消不可能生养,而我与她只有兄妹之谊。孩子是伺候我多年的丫头知夏的,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一场意外。”
接下来独孤南风就把独孤管家如何收买知秋,然后在知夏的阿胶桂圆羹里下药,俩人如何有了那缠绵一夜的来龙去脉跟红玉复述一番。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后红玉的心情微微有些复杂,她希望南风可以有个归宿,这样他就再也不用独自在茫茫人海漂泊了,可他与知夏却只是一夕情错,而非情深意长。
看红玉半晌无言南风小心翼翼的问;“玉儿;你可是不高兴了?”
红玉忙用力的摇摇头,然后一脸浅笑道;“南风;我已然误了你,我自然希望你可以早日寻觅到一个可以爱护你一生一世的女子。如今你有了自己的骨肉我由衷的为你欢喜,从此以后这世上你便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南风;不管你与那位知夏姑娘是如何到一处的我都希望你好好善待她,过去她伺候你衣食起居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如今她为你身怀六甲,替你搭理独孤岛,因而你必须要好好对她。听我的,早日给知夏姑娘一个名分。”
此刻红玉说出的每个字都是由心而发的,她希望南风可以有个家,而
家不是一处房子,万贯家财,一些使唤的小厮丫头,而是有父母和手足或者是有个叫做妻子的女人与她朝夕不散。
独孤南风生下来没有父母已经够可怜的了,而到了这个岁数却还没有个家岂不是更加孤苦伶仃。
独孤南风对红玉一直言听计从可当她要自己给知夏一个名分后他是坚决不从;“我能给知夏的只有独孤岛,妻子的名分她不配,这世间除了你慕容红玉之外再也没有人配做我独孤南风的妻子。”
说这话时独孤南风表现的异常霸气。
红玉知道独孤南风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无从更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脾气秉性上自己与南风太过相似了。
“玉儿;我希望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以后可以有交情,如一男一女他们就做夫妻,弥补咱们未能相守的遗憾。若都是男儿就拜把子,女孩儿也拜把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独孤南风在此刻特别认真,由此可见他很是渴望自己与红玉的下一代可以有交集。
红玉微微的思量了片刻以后道;“拜把子我没有意见,可是成夫妻这得看他们的缘分了。我自己在婚姻上没法做主,故而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无论男儿女儿他们在情窦初开以后都可以遇到自己心仪之人,然后两情相悦,结为连理枝,”
“行,我都依着你。”独孤南风道。
旋即,红玉要独孤南风给自己讲了一些有趣的江湖见闻后便起身告辞。
二人都知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难舍之意溢于言表。
“玉儿;你要珍重。”独孤南风轻轻抱了抱红玉,然后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后就恋恋不舍的把她松开。
“南风;你也要珍重,咱们后会有期!”话落,红玉便义无反顾的转过身,走出两步以后她不自已的回眸一笑,然后便快步离去。
独孤南风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红玉远去,人已消失在漫天梧桐花雨中,而独孤南风已然舍不得把目光收回。在他眼睛里每一片梧桐花搬都是红玉那动人的笑颜。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从上官府出来以后红玉便坐上了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四人抬小轿,直接回转荣国府。
到了荣国府门口红玉就看到了半副銮驾,她知道萧丽华来了。皇后出行才可用一副銮驾,而后妃以及太子妃出行只可用半副銮驾。
入主东宫以后萧丽华甚少有机会回荣国府,自从红玉中毒以后她才有机会出来。
下了轿后红玉便快步回到府中。
她直接到了海棠阁正好看到萧丽华在院子里由萧思成陪着吃茶聊天。
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的萧丽华身段明显比过去丰腴了不少,小腹已经隆起,而且孕态很是明显。
看到红玉进了院子萧丽华忙起身然后快步迎上去;“我可是转成来看嫂嫂的,可你却没在家,你可知道我出来一趟多不易。”
虽然已经贵为太子妃,为人妻为人媳,即将为人母,然萧
丽华还是非常的孩子气,做姑娘时那千金小姐的娇气一点也没改。
红玉忙握住萧丽华的手笑着赔不是;“早知太子妃娘娘驾到我自然要在家里恭迎大驾了。要太子妃娘娘久等玉儿在这里赔罪了。”
“嫂嫂会贫嘴了,如此可见身子已经无大碍了。”萧丽华盈声道,与此同时她在仔细打量红玉的面色。
萧思成笑着接口道;“即使你嫂嫂躺在病榻上她的嘴上功夫也非一般人所能敌。”
说话间红玉便拉着萧丽华坐在了院中竹椅之上,她命白芍重新上茶。
既然有红玉陪着萧丽华说话,萧思成便起身去了书房。
他知道女儿家在一处总要说一些私房话,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
吃了一盏茶以后萧丽华才问红玉刚刚去哪儿了。
红玉忙道;“去上官府走了走。”
“嫂嫂与上官家感情可真是匪浅呢。”萧丽华知道帝后以及红玉太子等都与上官家来往过密,故而才有此一说。
红玉道;“我与上官家的确交情颇深、我在云蒙山住了十五年,上官叔父和素素叔母以及守恒每年都要去云蒙山看我好几回。我第一次吃糖葫芦还是上官叔父给我带去的呢。”
萧丽华嗯了一声,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她又咬了一口。
接连吃了两块点心以后萧丽华才有功夫说话;“听哥哥说嫂嫂要帮婶娘洗脱罪名,不知道嫂嫂有眉目了吗?”
红玉微微一蹙眉,喃喃道;“眼下还没什么眉目,然只要我仔细纠察,我相信湖里早晚会把尾巴给露出来。丽华你对二叔公房里的陈姨娘可有了解。”
红玉想萧丽华过去成天待在后宅里,自然比自己更了解后宅里的众女眷。
“嫂嫂是怀疑陈姨娘吗?”萧丽华问道。
红玉摆摆手示意萧丽华说话小声一些。
“我眼下的确有些怀疑陈姨娘,毕竟她与婶娘有恩怨纠葛,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怀疑不作数。倘若下毒的主谋真的是她在这个时候她若知晓我已经疑心与她自然会打草惊蛇。我只想先了解一些陈氏此人。”红玉在萧丽华耳边悄声道。
萧丽华认真听红玉把话说完后垂眸思索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