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建国不过十九年,边境仍有来犯之敌,若不是大将军南铁曜亲自驻守边疆,震慑蛮夷,大元百姓的生活想来亦不会如现在这般安定的。
这是对南铁曜的敬意,更是对每个浴血奋战的士兵的敬意。
马车外的景象自然被马车中的人收入眼底。沈氏与南雨柔的面色中多了些许傲然,南
芷君则默然不语,眸光微转,暗叹了一口气。
父亲那么铁骨铮铮的一个汉子,没在塞外疆场上牺牲,却不明不白的教至亲之人砍去头颅。谁说好人不长命呢,说得真对。
正恍惚间,身子被谁拍了一下。南芷君回过神来,却见是南雨柔轻轻拍着她,见她望向自己,南雨柔极羞赧地一笑:“大姐姐,烟波湖已经到了,咱们一同下车吧。”
南芷君勉强一笑,算是应了。沈氏与南雨柔先行下了马车,南芷君则是最后一个。刚下了马车,杏雨及其他婢子的马车也到了,不待马车停稳,杏雨便第一个冲下马车,快步赶到南芷君身前上下打量,似是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南芷君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极亲昵地伸手抚过杏雨的一头青丝,她本是个年方豆蔻的少女,做出这般举动倒显得极为怪异。杏雨嗔怪地横了南芷君一眼,连忙又将青丝理顺。一双眼睛在南芷君身上瞧着,却忽地发出一声低呼:“小姐,你怎的换了个香囊,原来那只鱼莲香囊不是挺好看的么?”
“戴着呢,不过是多戴了一只香囊而已。”南芷君抿唇一笑,
“杏雨替本小姐绣的那只鱼莲香囊,本小姐可一直戴在身上呢。”
一点小心思被说破,杏雨不由得大为窘迫,南芷君倒是挺欢喜,毕竟杏雨的存在多少提示着她,这人世间并非全是冷血。
那边沈氏唤着她,杏雨跟着南芷君去了沈氏那边。其他几个婢子便绕着杏雨叽叽喳喳的扯个不停,分明是有意将杏雨跟她分开。南芷君给杏雨投去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便随着沈氏去了。
杏雨得了南芷君的示意,心下稍定,便按捺住性子,一心一意地听其他婢子扯起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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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湖上几乎开满了荷花,一眼望去,竟似是望不着边际一般。层层叠叠的荷花铺将过去,日头又大,荷花便开得尤其热烈。南芷君望着荷花默然不语,倒真有几分被这荷花美景所迷。
沈氏仍是与她说着些闲话,一双眼却左右望着,似有些心神不宁。忽地,她眸中一亮,朝南雨柔使了个眼色,南雨柔便揉着小腹,直唤起疼来。
“怕是雨柔的腹寒之疾又犯了。”沈氏面色发苦,朝着南芷君望了一眼:“大姑娘你在此稍待一会,婶婶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