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胡先生居然知道我爹爹!”傅灼灼冲他笑笑。
胡非为确认她身份又惊又喜,然后又沉眉严肃道;“傅宁大人乃是傅家最具才华医官,当初临州遇上瘟疫,他亲自跟皇上请命带御医小队前往帮忙治疗,此事在医道界人人皆知。
胡某对他的做法也甚是佩服。只是可惜啊,好人不偿命,听说他陷入了宫中的落子案,死在牢中。后来的傅家做派就彻底改头换面了。”
别看胡非为现在对傅家很不屑,但他过去对傅宁还是很敬佩的,甚至称赞过他是傅家老太爷之后,傅家医学唯一的继承人。只是可惜啊!
不过他真没想到,傅灼灼居然是傅宁的后人!
“难得胡先生这般敬重我爹爹,我爹爹要是泉下有知,定是会高兴的。”傅灼灼对胡非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傅大夫所为值得胡某人尊敬,而小师父你也是!”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胡非为不由得感叹一句,果然虎父无犬女!
白雪裳在得知她真正身份时,脸上闪过一抹意外,而后便终于明白,为何她能和墨离珏心意相通。
并非是早晚的问
题,而是他们……他不禁想起第一次听说傅宁这名字时的反应。
“十二,看来京城中的人一直没忘记你啊!傅宁么……听说是个犯了错的太医,他的女儿……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原来是这样么……
白雪裳微微低头,嘴角扯过一丝苦笑。
“小师父,恕我多问,我当时听说令父死在牢中,但案子并没有定性,傅家也好好的,只有傅宁一门俱损,这可是有什么内幕?”胡非为到底是聪明人,联想到傅灼灼身为傅家人,今天却亲手毁了傅家在洛城的生意,免不了为傅宁不平。
“胡先生聪明。”傅灼灼冷冷笑笑,环顾车厢里的几人:“家父还未认罪,突然暴毙,说是认罪自缢,可并无口供留下。家母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了,留下我和幼弟没过他们三七,就被傅家人送到了洛城来,这其中原委若说没内幕,我想无人会信。只是怪我当时太年幼,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内幕,所以到现在都未能给父亲翻案,还他一个清白。”
如果傅宁的死,也是因为傅家暗地里做的事有关,那事情可能就比她想的还复杂了。
所以今天就算让傅王权一败涂地,傅灼灼也没多开心,反而觉得更沉重。
“这怎么能怪你,你才多大!”胡非为忙道。
她现在才这般岁数,傅家出事的时候,她更不过十来岁,能做什么!
墨离珏也立即道:“你已做的甚好,傅太医泉下有知定会欣慰,来日方长总有真相大白一日。”
傅灼灼抬头感激的看他们一眼。
马车停在傅灼灼府邸门前,傅灼灼和胡非为下来,当白雪裳要下车时,墨离珏忽然叫住了他:“雪裳。”
白雪裳将起身的身子坐回去,扭头看着没动的墨离珏。
傅灼灼见他没下来,在外叫了声:“白表哥?”
白雪裳微顿,轻轻掀开车窗的帘子道:“我与十二许久未见
,想去他府上坐一坐,晚些就回来,你们先回府吧。”
“哦,好……”傅灼灼点了头,但又似警告说道:“不许饮酒,莫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白雪裳失笑,点头保证。
等傅灼灼走了,白雪裳回过头来。墨离珏赶紧问:“为何不让你饮酒?”他语气急切,带了股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敌意。
白雪裳闻言微愣,凝视眼他蹙眉的表情,轻笑道:“因我前几日饮酒又伤了眼睛,灼灼注重病人,才会如此提醒,你……不用这般。”
墨离珏被他一说,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善,其实他并不怀疑白雪裳和傅灼灼有什么,但下意识还是会对她身边的男子有敌意,哪怕是白雪裳也会。
白雪裳自然也明白,又道:“我近几日因眼疾会在她府上小住,你若介意我便不住了。”
墨离珏让蔚蓝驾车回王府,同时道:“不用,倘若是因你眼病之事,那便听她的。”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墨离珏知道,傅灼灼非常在意自己的病人,他不想为此伤了她的心,惹她生气。
白雪裳没想到他会为傅灼灼考虑这么多,不禁道:“十二,你有些变了。”
“有么?”墨离珏扯了下嘴角,没觉得自己哪里变了。若非得有,可能就是心里多了个牵挂的人吧。
“十二,若她并非是这般,你还会愿意她做这个离王妃吗?”白雪裳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身上的白衣道。
墨离珏顿了顿,身子往后一靠说:“会,而且会更着急带她去京城复命,而非这般担心。”如果他不是真心在意傅灼灼,他就不会为了将来的事而担心,不会怕自己牵连她。
“可你和她认识才多久?难道就因她救了你的命?还是她这一身医术?”白雪裳看向他,不解他为什么会倾心傅灼灼,他身边女子何其多,什么漂亮的没有,为什么是傅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