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冠冕堂皇地打着官腔,“在下不过是在已存在的证据上进行合理且充分的推测罢了,并不是就认定了苏小姐和南宫小姐为杀害冯小姐的凶手,只不过看目前,俨然是二位小姐的嫌疑更大一些。罗蝉司办事向来谨小慎微,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这也是罗蝉司的职责所在。”
“好一个职责所在。”
苏清韵弯起唇角,压下心中的蔑视,似笑非笑,“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尤大人为小女子拨云见日。”
尤南淡淡抬眉,示意她说。
苏清韵声音平缓,一点都不显得慌乱,是尤南所抓捕过的女子中最镇定自若的一个,“尤大人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光凭冯府丫头一个人的证词,就足以定我们的罪了吗?”
“单凭她一人证言,自是不可。”
尤南轻轻开口,看向苏清韵,眼底蔓延着怪异的情绪,“而且在下刚才不是说了吗,二位小姐只是嫌疑较大而已,尚未定罪。”
南宫晴扬眉,略显挑衅,“是吗?我怎么瞧着尤大人这架势,似乎就铁定了心要将我们两个‘绳之以法’呢?”
尤南摩挲着剑柄,忽然笑了一声,“二位小姐,看在二位的父亲一位是朝中重臣苏相大人,一位是无双国士南
宫将军,在下才对二位格外客气,如今二位小姐是嫌疑犯,被关在罗蝉司,再如此肆意嚣张,那我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他声音沉抑,犹如无尽深渊。
不愧是江寒的心腹,一言一行,甚至连声音,都与江寒有些相似。
南宫晴听了这话,心中隐隐涌上怒火。
苏清韵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尤南,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她面不改色,“尤大人息怒,咱们还是按规矩办事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全京城的人都以为是我们杀了冯小姐,尤大人再如此客气,若是传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那可不更是火上浇油吗?”
“苏小姐是懂规矩的人,必然知道规矩礼数不能作废,多谢理解。”
尤南松开剑柄,拿过册子,“如苏小姐所说,该怎么来就怎么来。那么,我斗胆问二位小姐,在酉时和戍时之间,是否不承认去过谭桥河并杀害了冯小姐?”
苏清韵微微后倾,坚定地点头,直直地看着尤南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和晴儿一直在灯会上,直到灯会离开之后才回府,从未去过谭桥河,更未杀害冯小姐。”
南宫晴亦是拔高了声调,一身正气,“没错,我敢对天发誓,没有就是没有!”
尤南的视线在两个人来回徘徊,看
着并没有什么意外波动情绪,他翻着册子,“我看来我这话问得有些多余。你们两个说没有,但冯府的丫头说当晚看见了你们,根据描述,她所见到的那个人穿着与你们的口供也是对应的,而且灯会上摊贩众多,那天晚上甚是喧嚣热闹,罗蝉司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见过你们两个的摊贩,不过嘛……”
他啧了一声,有些嘲讽的语气,“说法变化不一,所以灯会上的所谓人证根本就不能作为人证。”
苏清韵嘴角挂着微凉的笑意,眼中亦是寒冷,“想必应该还有别的对我们不利的线索吧,尤大人不妨一次性都说出来,给个痛快,也好让我们省去担惊受怕的心思。”
“好,”尤南双手抱臂,看了眼身后的护卫,护卫呈上一个东西来,“这个是什么,苏小姐应该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