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刚才那冯秋容的脸色真是笑死了我!”
争执结束,冯秋容气鼓鼓地坐马车回去了,丫头和小厮抱着花灯,匆匆忙忙地跟上,最后嫌花灯碍事,索性就全给扔了,反倒是便宜了一旁追逐的小孩子。
南宫晴和苏清韵又重新去买了一盏花灯,去河边放。
南宫晴笑得直不起背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这脑子,还三番五次地来跟我斗,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苏清韵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那冯秋容就是被宠坏的大小姐性子幼稚极了,你以后少跟她起纷争,往务实的方面说,毕竟她父亲是太尉,在京中颇有权势,而南宫府又有衰落之势,还是避其锋芒吧。”
南宫晴瞥了瞥嘴,有些头疼,“我本也不想跟她闹的,你也看见了,是她穷追不舍地过来跟我搞事,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不好压下去。要是你在的话还好,我还能冷静下来,但若没有人监督我,我可能真又跟她吵起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晴儿你真的比过去成熟了许多。”
苏清韵微微一笑,“也算是很大的进步吧。”
被夸奖了的南宫晴挺开心,“横竖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和母亲离开京都回故乡了,就当是陪冯秋容玩玩,省
得等我走了之后,就没人跟她吵了。”
苏清韵眼中泛着清亮的光芒,“离开京都之后,别忘了我啊。”
“当然不会了,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南宫晴笑得爽朗又恣意,微微蹙起的眉间却可见有些不舍,“咱们是患难与共的好姐妹,虽然我即将远去,但你若是有什么事,并且愿意跟我说的话,我一定奉陪。”
苏清韵弯起唇角,“好,有你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地给你写信了。”
南宫晴耸肩,手一挥,“随便写,鸡皮蒜皮的小事都行,若是你想说,你就写。”
“真好。”
苏清韵眼眶有些湿润。
两个人看着幽清河面上的荷花灯,承载着美好的期冀与愿望,悠悠然然地漂向远处,远处,烟花冲天,粲然绽放,与星月争辉。
告别了好姐妹,夜半分离,回到相府后,苏清韵深深叹了口气,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几分恍然、物是人非之感。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可是细数也不过两年不到的光景,怎么在这短短两年之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呢?
似乎一切都是从那场边城的战乱开始的,也似乎从那以后,愉悦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担心、猜疑、紧张的生活,度日如年,一点都不痛快
。
“小姐,吃些莲子羹吧。”
丁香给苏清韵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
苏清韵舀了两口,揉了揉眉心,心中混乱,百感交集,以至于想要倾诉却又不知道从何而起,欲言又止过后只好闭嘴。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苏相已经去宫中上朝了。
她昨夜睡得很沉,一直都在做梦,因此清醒的时候还是感觉脑袋很重,深深的疲倦感。
“小姐,今日天色还不错,要出去转转吗?”
丁香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清韵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摇摇头,“不必,在府中就好。黎羽颜还在昏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