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确实没有猜到,不过也没有感到多意外,只以为是苏映雪想要摆脱齐王府憋屈生活的一个法子罢了。
她毕竟也是相府的二小姐,若是流几滴眼泪,再将自己在齐王府过的日子说成连下人都不如,整天受欺凌,再花言巧语一番,难保崔氏就不会同情。
但是苏清韵不同意,崔氏便不会将她安置在相府,而是随意找个宅子让她住进去。
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心生烦躁。
这个女人,阴险狡诈,狼心狗肺,且不说她背后是不是又在谋算什么诡计,就是以她那笑里藏刀还忘恩负义的性子,苏清韵都不想她再与相府有什么纠缠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祸害。
“小姐,她肯定没安好心!”
白露气鼓鼓地说,“您看,措辞都这么趾高气扬的,她以为自己还停留在刚进齐王府那会呢,什么宠妾夫人的,她怎么还不醒醒?齐王府已经失势了,就连她的宠爱,都被玉姬抢了。”
丁香皱眉,“小姐,您觉得雪姬的目的是什么?”
苏清韵看着这书信,面无表情,冷冷分析,“这个女人我很了解,皮囊美艳浮华,而内心早已腐烂肮脏,恶劣阴暗,就像是在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她平生最恨的人应该是我,因为在她看来,我
‘抢’走了很多属于她的东西,她如今向我示好求和,虽然言辞有模有样,但绝非出自真心。”
丁香和白露点了点头,她们对那个苏映雪可从没有什么好感。
“这个女人是最应该提防的那种小人,应该又坏又蠢。”
苏清韵将信放下,抿了一口茶,“齐王府如今根本就不能满足她虚荣的内心,她想要的是荣华富贵和拥有权势的男人,那样能给她尊贵的地位,一般的商户地主或是官员之家她还看不起呢。”
白露嗤笑一声,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她如今也配?早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武宁侯世子强了,还闹得人尽皆知,简直是天大的丑闻,污了相府的名声,后来进了齐王府,夜夜笙歌,纵,情声色,怀了孕又流产,她早已不是清白纯洁之身了!”
话糙理不糙,白露说得也不错。
苏清韵淡笑一声,“所以,我更不会让这样的人跟相府有什么牵扯了,否则徒留人笑话。”
“小姐,那我们要赴约吗?”
丁香问。
苏清韵将书信烧掉,轻轻说了一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从来不认识苏映雪这个人,“不去,她今日的处境皆由她咎由自取,我又凭何要去?”
白露大感痛快,“对,就不去!”
眼看天色也
不早了,苏清韵乏了,让丁香和白露先退下。
烛火未灭,苏清韵看着梳妆镜上的一支荷花簪,渐渐失神。
她愣了许久,忽然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来并拿起那荷花簪。
冰凉的簪子在手中微微转动,在烛光下泛了一丝炫彩的光芒。
她手指有些颤抖,盘了一个发髻,将簪子簪于发间。
那荷花簪甚是华美,让苏清韵有些恍惚。
“荷花簪,很漂亮……”
“等到荷花开到如韵儿的发簪那般盛丽时,本王再邀请韵儿赏花……”
她忽然笑了,眼中却不见半分笑意,反而还透着一丝哀情。
将荷花簪拔下,万千青丝如瀑般倾落。
她忽然想着,已经入夏了,虹河的荷花应该要盛开了吧?
不知今年,有没有去年那般壮丽而又秀美的景象了?
可能会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