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天暗暗赞叹这个女子的内力深厚至此。
“怎么,大侠难不成还想抽剑和我这个小女子打一场?”夜七娘一边说着,一边拿手顺着楚闻天的肩滑下来,一直滑到覆上楚闻天的手。
楚闻天这才看清了女子:“原来是夜七娘,恕楚某鲁莽了。”夜七娘这个称号,不知道是谁先叫起来的,但在江湖上却是有着鼎鼎大名,据说武功极高,却不轻易展露,这个楚闻天刚刚也领教过了,夜七娘一直在大漠之中经营着这家沉香居,不曾参与江湖争斗,却是处
处有此人的传说,在楚闻天的印象中,一直是风华绝代的奇女子。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夜七娘有一双极为魅惑人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忽忽地扇着,目光流转不见杀气却是满目的柔情,下颌线条很是优美,整张脸小巧又精致,若是不知这就是夜七娘,楚闻天还以为是哪家的美艳千金。
“哪里哪里。”夜七娘嬉笑着问道,“楚某?可是江湖上闻名的楚闻天楚大侠?小女子可是久闻楚大侠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楚闻天朝夜七娘抱抱拳:“七娘盛赞了。”
夜七娘款款坐到楚闻天的身旁,为楚闻天斟酒;“今日是正日,明天可就是嘉熙三十年了,不知楚大侠有何想法?”
“想法?向我们这种混迹江湖的人,哪有什么长远的想法,不过就是拿着钱做着事,得过且过罢了。”楚闻天和夜七娘碰碰杯,说道。
夜七娘自然知道这些江湖中人的想法,千篇一律的厌世,于是爽朗地笑笑:“楚大侠说笑了。”
楚闻天自然知道夜七娘是在寒暄,便只是喝酒,没有说话,夜七娘见状,又挥手叫小二上了一壶酒:“七娘听闻的楚大侠,在江湖上可是以放荡不羁出名的,这么热闹的宴上,楚大侠却甘愿独自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难不成,是楚大侠心中有事?”
夜七娘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楚闻天心口的位置,又挑起眉笑得妩媚。
心中有事?能有什么事?我楚闻天这么多年来心中什么时候挂念过事?楚闻天想摆摆手否定,却是硬生生地将手悬在了空中,又放下,说是心无牵挂,但细想起来,却是有很多自己牵挂着的东西,比如青伊,比如江不允,比如那个叫昕昕的女孩,嘉熙二十九年真
的是一个神奇的年份,总是令所有人毫不自知地就陷入到完全挣脱不出来的漩涡之中。
察觉到楚闻天的犹豫,夜七娘了然似的点点头,又举起杯来对着楚闻天:“看来楚大侠还真是心中有人啊。”
楚闻天没有作答,而是和夜七娘喝下了这一杯酒,然后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服,拿起放在座位旁边的剑,对夜七娘轻微地玩了一下腰:“谢谢夜七娘请得这壶酒了,楚某有点困了,先上楼去睡觉了。”
夜七娘撅起小嘴,不满似的看着楚闻天:“哎呀,别这么着急睡觉嘛,再怎么说今日也是正日,你看别的客人都载歌载舞的狂欢着,楚大侠就这么不想和我们一起?”
“七娘说笑了,楚某不过是近几日匆忙赶路而来,一路奔波很是乏累,所以想去睡觉了而已。”楚闻天说着便转过身去,向楼上走去。
夜七娘也跟着站起身来,正要张嘴说什么,却见楚闻天已经转身要离开了,便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夜七娘拿起摆在楚闻天桌子上,还没有喝完的酒,回到了方才那一群舞女中间,带头的舞女笑着搭上夜七娘的肩:“怎么,七娘这是失手了啊?”围在周围的舞女也都哈哈地笑着。
夜七娘长长地叹口气:“没想到这位大侠有点不解风情,竟然说一路奔波乏累了,便上去睡了。”
“看来,还是我们夜七娘魅力不够啊。”身边的舞女在继续调笑着,夜七娘却一边招呼着客人们一边喝着酒,却在不经意间像楚闻天上楼的那个楼梯口望了一眼,嘴角浮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楚闻天回到房间,本就累了,便没有点灯,将门关上,又将手中的剑放到枕头旁边,便准备脱衣就寝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