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已经够直接,可她还是想不明白,“那,为何还要将我从湖中救起?王爷既然讨厌我,当初为何还要在鬼市救我?”
这个问题,已经缠绕在花枝心头许久,可她从不敢问。
她明白顾长夜不喜欢她问这种问题,也明白她虽猜测了各种答案,但或许听到顾长夜亲口说出答案,她未必便能承受住。
可她今日还是问出口了。
她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一头的顾长夜,一如当年他第一次出现,挡在她身前时的样子。
顾长夜眸底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是在挣扎什么。
她是温云歌的女儿,所以他憎恶她。
憎恶到就算她死,他仍觉得不够,所
以才要她活着,将她生生的踩在泥泞里,看着她受苦受难。
这种憎恶,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种憎恶,仅仅因为她是温云歌的女儿。
仅仅如此
似是想到什么,顾长夜的眸光一阵震颤。
“王爷?您怎么了?”花枝看出他神色有些异常,便将自己杠杠的问题一时抛掉,有些担忧地问道。
顾长夜却没有回答她的话,有些失神的转身走开。
走到正院门口时,刚好长柳跑回来,看见顾长夜又急忙停住脚,躬身低头。
顾长夜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同她擦身而过。
长柳有些奇怪的偏头,然后小跑进偏房,发现花枝站在窗前,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刚刚看到王爷离开,模样似乎有些不悦,怎么回事?”长柳忍不住开口问道。
花枝的身体微微一晃,半晌似是自言自语的回答道:“是我,总是惹他生气。”
“什么?”
长柳不解其意,走到她边,发现花枝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没事吧?”
花枝回过神,轻轻摇头,然后转身拉着长柳坐下,“问到什么了吗?”
长柳倒不急着说,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口水喝。
喝完水,她慢悠悠地说道:“我问过了,失窃的事其实已经发生很
长一段时间了,王爷被人陷害进入天牢前,就有几人丢过东西,李婆婆正要查的时候,王爷便出事了,府里一时大乱,这事情自然也就搁置了。”
“那你可有帮我问到,失窃期间都有何人离开过王府?”
长柳撅起嘴巴,略作为难地说道:“这件事可有点不好问啊”
见她如此说,花枝叹气,“的确,这事的确不好问,是我为难你了。”
她低头正要向法子的时候,长柳忽地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我可不是你,这件事当然是一问便问道了。”
“当真?”花枝大喜。
“当然。”说着,长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不仅如此,我还从记录出入府的管事那,要来了记录的册子。”
花枝的眼睛一亮,“太好了!”
她急忙翻起册子。
长柳坐在一旁,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她看完。
后来实在等的无聊了,才开口问她,“可有发现什么?”
花枝摇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有人都是经过李婆婆的授意,没有因为个人原因出入王府的人,而且每次出府,大家都是至少两人同行。”
长柳点头,然后又有些不解地问道:“这能看出什么?”
花枝神色严肃的放下册子。
“那些丢失的银子,或许还在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