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嘴唇,才没让那一声呻吟破口而出,只是冷汗一刻不
停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张老板冷眼旁观:“还是条硬汉,继续。”
第二刀也很快扎了下来,这一次是扎在了他的右肩上,行刑的那个男人可能手有些抖,这一刀子下来,没有扎到正途,贴着厉明昕的骨骼划了过去,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声音。
刮骨之痛,锥心刺骨。
厉明昕的身体一个剧烈的哆嗦,随后他感觉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原来是他之前咬紧牙关用力太过,弄的牙龈都开始出血了,那一口从小就有专人精心照料的牙齿也差点被他自己崩掉。
汩汩的鲜血自他的肩膀流出,左边的伤口被人用一片草灰混着一块布捂上算作止血,那些流不出来的血液,在他身体里面逡巡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右肩的伤口,顿时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撒着欢泼洒了出来。
负责按住他的庄稼汉一言不吭,如法炮制地用一把香灰糊在了他肩膀上的伤口处。
冷汗一片一片的
出来,厉明昕感觉自己身体在发冷,他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落到他浓黑的眉毛上的时候就被挡住,过了许久,才颤巍巍地自眉梢滴落。
汗珠一落在地上,就悄无声息的混进了打着霜的泥土之中,杳无痕迹。
厉明昕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老板扬了扬手,他身后的那个庄稼汉就弯下腰,把自己的耳朵凑在了他唇边,瓮声瓮气的说:“你大声点。”
“下……下一刀……”
“……”
“扎肩膀……”
那彪形大汉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着张老板转述道:“这小子让我们下一刀还是捅肩膀。”
张老板冷笑了一声:“那行,留着他那两条腿继续给我卖命。”
彪形大汉点了点头,握着刀的手犹豫了一下,扎在了他左肩伤口向下两寸处。
厉明昕就像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一般,打了一个垂死挣扎的挺,随后,他就彻底耗光了自己的力气,有气无力地瘫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