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旌暗暗翻了个白眼,跟身边的袁清小声抱怨,“就他死装,做个诗还搞那么多幺蛾子。”
“你还是想想一会儿的菊花诗吧,若所有人都做出来了,就你还在那抓耳挠腮。”说着,袁清还望了眼知府夫人,意思不言而喻。
沈旌顿时头疼不已,“真是的,科举又不考作诗。”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她跑得太快,快到众人跟前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其乐融融的夫人小姐,受申永辉邀请前来的书院学子们都被这一幕惊呆,愣了片刻,才有人上前询问、搀扶那丫鬟。
“这是哪个府里的丫鬟,怎么弄成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那丫鬟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不怎么看得出样式纹路,顺安县主等申府的人,却从衣裳的颜色认出这是自己府上的,一时间,所有申府的主子脸色都挺难看,仆人们则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下好了,被莲姨娘丢掉的名声挽不回来,反而还让人觉得申府没规矩,丫鬟冒冒失失的。
朱妈妈暗叹口气,便欲开口将这丫鬟定性为刚招进府里、正在学规矩的短工,以此把影响降到最低。
“厨房着火了!老太太,厨房着火了!”
朱妈妈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主子,看见她面色惨白,又迅速涨红,嘴唇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失去所有血色,然后向后倒去。
“老太太!”朱妈妈惊呼,赶紧去扶,旁边的大太太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顺安县主。
朱妈妈紧绷的心微松,转而扭头喊道:“林大夫!林大夫!”
在不远处的林大夫早在听到那丫鬟的话时,就已经向这边赶来,此时已到近前。
她飞快地给顺安县主把了把脉,然后取出银针扎人中。
申府大太太看了看晕厥的顺安县主,又看了看地上狼狈的丫鬟,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三弟妹,你先去厨房那边看看,我和二弟一会儿就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灭火与安排客人们离开,着火的原因是不重要也是不能问的,因为她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歉意地看向各位夫人小姐,与二太太一起安排客人们离开。
听到厨房着火,袁清立刻想到刚才申府的太太与人寒暄时,曾提起过顺安县主一会儿喝药膳,那么这个时间点,宋英自然是在厨房做药膳了。
他不由心中一紧,站出来道:“我们也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申廷照虽是丁忧辞官在家,但在顺庆府官场也是举足轻重,今儿应邀前来的书院学子们,大多希望能借赏菊宴得到他的赏识。
袁清的话提醒了他们,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当下纷纷请求前去帮忙,甚至有心急的,直接跟在仆人们身后,往那边跑。
一群人蜂拥至厨房,发现正中的大厨房完全被火海吞没,邻近的两间小厢房也在燃烧。
三太太心惊肉跳,快步走向在院门指挥的方妈妈:“方妈妈,情况怎么样?”
方妈妈喊得嗓子都嘶哑了,闻言扭过头,吃惊而担忧:“三太太,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危险得很,您先去别处,这边由奴才来就行。”
三太太自然知道危险,但这个时候,主人若不站出来拿主意,下人们畏惧火势懈怠,还不知会烧成什么样呢。
她只能沉着脸摆摆手,点出几十个人去挑水,又让灭火的人分成几波,各负责几个区域,不要胡乱地东泼一下,西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