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七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手帕,蒙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冲天的臭味,让田三七着实有些反胃。
邹家公子在床上躺着,形容枯槁,面露死气,嘴唇泛白,但是田三七知道,只要自己在邹家公子的唇上扎一个针眼,这里面流出来的,全部都是黑血,不是红血。
如若不是和邹家公子有仇,这毒不会和田三七下的毒相生相伴,杂糅成一种更为厉害的毒。
之前西域毒医一定是骗了邹家的人,说自己能够以毒攻毒,前几天邹家的公子确实能够像正常人一想吃饭睡觉,可是几日后,这突然反噬的毒性,会直接入侵邹家公子的心脉。
看着邹家公子的状态,无天说最迟还有三天可活,在田三七看来,如若不给邹家公子立刻施救,恐怕以邹家公子这样的身子骨,今天晚上能不能挺得过去,还有的一说呢。
说时迟那时快,田三七将自己的金针银线抽出,精准地在邹家公子胸口边的穴位扎了几针。
田三七从自己的空间之内取出了一把极小的手术刀,将邹家公子的血放了些出来。
田三七看着不断从邹家公子的指腹之中流出的黑血,心思有些沉重,田三七着实猜不透,这西域毒医究竟意欲何为?
之前是秋娘的儿子,现在又盯上了邹家公子,难道西域毒医,就是要将人的生命都当做儿戏吗?
田三七着实理解不了这样的恶趣味。
虽然田三七也会用毒,可那都是在田三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田三七才会向对方使用毒粉,而且如若不是罪大恶极之徒,田三七会将解药给对方服用的。
可西域毒医就不一样了,说他是医,他更擅用毒,而且他所用的毒,都不是一朝一夕会复发的,都是让人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时候,才会让人暴毙身亡。
这样穷凶极恶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田三七在屋内的解毒工作进行得是如火如荼,屋外邹家老爷和夫人也是匆匆赶来,自始至终,秦涛儿都没有露面。
邹家老爷和夫人都对儿子屋内的恶臭望而却步,更不要提秦安老爷子了,就连田三七在房间内需要用到人手,手下的小厮都是推来推去的,都不想在房间内多待。
田三七的额间不停地冒汗,都顾不上擦,幸好邹家公子的屋内还有通风,否则就算邹家公子不被恶臭熏死,也会被暖炉的热气给闷死。
田三七不断地让小厮帮忙给邹家公子换水,黑色的血和着热水,看起来着实可怖,血液
不仅是黑色的,竟然就连血液之中都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邹家老爷看着从自己儿子的屋内一盆一盆接出的黑水,一边作呕,一边心急,邹家父母也不知田三七会不会尽心尽力地救治自己的儿子。
在不知接了多少盆黑水之后,邹家公子的血液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了红色,就连嘴唇都开始有了些血色。
田三七用了自己学习的针法,将邹家公子从鬼门关里就这么救回来了!
直到将最后一根金针拔出,田三七才长长地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