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姚念慈的软磨硬泡,苏慕白只好同意她前去看望。
来到厢房门外,里面果然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啜泣。
姚念慈准备推门进去,不想却被苏慕白再度拦住。
“慈儿,刚才你答应我跟在最后面的!”苏慕白语气严肃的提醒。
无奈之下,姚念慈不情愿的退后一步,看着玉儿先行进门。
玉儿进去后,见侧卧在床上的女子哭泣不止,走过去轻声相告:“姑娘,我家少爷和少奶奶来探望你了。”
听罢,她终于停止哭声,缓缓起身向门外的苏慕白和姚念慈屈膝行礼。
“多谢公子和夫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世为你们当牛做马。”
姚念慈瞥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理再生怜意,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姑娘不必客气,说来这都是天意,昨晚若不是我受凉发烧,恐怕玉儿要到早晨才能看到你们。”
见姚念慈主动安抚女子,苏慕白在心里暗叹她不顾自己还没病愈,只好用眼神示意玉儿。
玉儿聪明伶俐,会意后把姚念慈扶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少奶奶,您有孕在身,还是坐着为好。”
姚念慈不以为
意,大大咧咧地回道:“无妨,我整天不是坐就是躺,这样宝宝也会觉得闷的。”
话落,她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女子身上,慢条斯理地询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此时女子依旧沉浸在哀伤中,恍惚了一阵才回过神。
“小女……小女姓秦,家父取名兰湘,我娘是泉州人。”女子语气温吞的回应。
姚念慈静静的聆听着,微微一笑继续问:“这么说来你是到泉州寻亲?”
秦兰湘咬着嘴唇点头,刚想开口泪水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是,家父被奸人所害,我带弟弟连夜逃出卞凉,一路上跋山涉水,本想来泉州投奔姨母,岂料她和姨夫举家搬迁,我们这才走投无路落魄街头,如今弟弟……”
话到此处,秦兰湘欲言又止,想到弟弟已不在人世,忍不住掩面哭泣。
姚念慈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赶忙让玉儿给秦兰湘递手帕。
随即她柔声安慰:“秦姑娘,逝者已逝,还请你节哀顺变,我看你年纪尚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秦兰湘强忍着泪水回应:“谢谢夫人,若不是家父含冤而死,我真想随弟弟一起去了。”
望着她梨花
带雨的小脸,即便是瘦骨嶙峋,精巧的五官仍是很是标致。
想到这些日子秦兰湘肯定受了不少苦,姚念慈于心不忍,随即吩咐玉儿让家丁把他的弟弟安葬。
秦兰湘感激不已,当即跪在姚念慈面前作揖道谢。
苏慕白得知秦兰湘身附冤屈,又是从卞凉远道而来,不由地对她的身世产生兴趣。
他面色深沉,若有所思的问:“秦姑娘,不知你家父的姓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