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一听,倒吓了一跳:“夫人若真有心试他,差不多就好。夫人,他这些年等我……”
苏问昔伸手过来掐紫风:“男人对你就这么一点点好你就掏心掏肺地觉得他好了?你不想我刁难他,我自然不会刁难,不过我跟皇上说了,求娶你们三个不论是谁,只一条,真心求娶,永不纳妾。应了,我痛快地许嫁,不应,趁早退下别费话!”
又横又霸道的样子,惹得豆蔻和紫风都笑了起来。
不过苏问昔那个条件,倒挺入她们的心。
大概身边除了她们夫人,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限制男人纳妾置妇了。这样的要求,她们万是说不出来的。
笑罢,苏问昔问道:
“你俩个的婚事都有了着落,平安的婚事又着落在哪个头上?”
豆蔻和紫风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苏问昔看两人的神色,便说道:“我这个夫人果真是当得太不称职么?你们一个个心里百般心思,我居然从来没有发觉。平安又是怎样的事故?”
紫风看了看豆蔻,说道:“夫人的西瓜想来冰好了,我去给夫人取来。”
自作主张地退了人。
苏问昔就看豆蔻:“今天这丫头是真失了规矩,先前王妃在的时候就来这招,王妃走了,还跟我来这招?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话是不能明着跟我说的?”
豆蔻低声说道:“在西番的时候,布和将军曾经向平安透过求亲的意思,只要平安愿意,他便向夫人求亲,却被平安婉言拒了。”
苏问昔:“……”
先是被二王子挖了一次她的墙角,没想到布和也挖过她的墙角?那一君一臣还真是无耻,就只看准了她的侍女下手?
不过苏问昔心里清楚,皇上当初赐她侍女,并不是任她便利的意思,肯定有其它的考虑。
说起来,苏问昔对布和还是蛮有好感,杜鸣对他评价也不错。单是他肯把追风破月枪和赵明庭的尸骨还给杜鸣,已经令她刮目相看了。
“平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当日拒掉布和将军,是得了葛针的劝。葛针说二王子不是个可造的番王,将来西番是福是祸说不清,布和将军忠心跟着二王子,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而且她说,皇上的意思,对二王子并不十分满意,西番前途未卜,皇上也未必会愿意再嫁一个侍女给西番。换不来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引起大王子的猜疑。”
苏问昔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当初对西番已经用意那么深了么?
如果皇上对二王子满意,是不是四个侍女都打算嫁到西番了?
有些生气。皇上考虑的是一回事,她们就不为自己的将军想一想?
“平安现在怎么想的?”
豆蔻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西番那边,布和将军如果能得大王子重用,皇上定是愿意将平安嫁过去的。”
苏问昔忍了忍怒气没有忍住:“那平安的意思呢?”
豆蔻温声低语道:“布和将军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在西番时对夫人,对我们都照顾颇多。跟番王和二王子全不一样。皇上若不喜见,平安自然不敢应。皇上若喜见,于平安,也并非不乐意。”
苏问昔心里便明白了,平安当时怕是动了心的。然而那头是皇上,皇上不吐声,她自然也不敢求。心里对皇上便有些恼。
然而她脑子还是清醒的,说道:“她难道想学葛针,抛家离国远嫁到西番去?”
豆蔻就笑了笑说道:“夫人,我们是宫里出来的,宫里的事情什么没有见过。皇上虽然不像先皇那样妃嫔成群,如今宫里也不比从前宫里龌龊,然而就这几个娘娘,惹了多少事情出来?只看平妃从前的行事做派,夫人想来也能想知一二。对于我们而言,将来的夫婿难得能有一片真心便是我们求来的福分了,哪还敢奢求其它?我们三个,这是跟着夫人,方知世间夫妻之间,也能过成这样。然而如夫人和将军这般,天下又能有多少呢?”
苏问昔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世间,有些人,有些观念,果真不是凭自己一人之力,一时之力就能改变的。
于是慢慢说道:“平安这事,我记下了。你们先别跟她透话风。”
豆蔻应了一声,便转了话题说道:“坐了这半日,夫人可乏了?可要进屋里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