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将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凝重地什么,让苏问昔多少有些诧异又有些莫名其妙。
“出什么事情了?”苏问昔问。
杜鸣缓缓摇摇头,轻声答道:“没有。”
声音很小心很谨慎地像刻意地拿腔拿调一样。
这样子的杜鸣她哪里见过?说个话都拿捏音高一样,这是没有事的样子?
苏问昔还睡得着?自家老公多日不见,终于回来了,正该高兴莫名才对,可是他这么个神情,明明是有事却不想讲,可心里又
不安的样子……
苏问昔忽然脸一沉,劈头就问杜鸣:“你答应皇上了?”
一边问,人急了,推着杜鸣的手离了自己的肚子,人就往起坐。
杜鸣自己先一愣,下意识的动作是按住她,见她实在坚持,又实在气恼的样子,只好将她轻轻托着,小心地将她扶坐起来。
苏问昔人一坐好,上手就把杜鸣的手甩到了一旁:“豆芽菜我告诉你,不管是皇上还是奶嬷,不管他们给了你什么理由,不管你施什么滥好心,这将军府里你敢安进来一个女人,我包她有进无出!”
杜鸣看苏问昔说得急,脾气大,一脸的怒气,生怕她伤了身子,连忙说道:“你别胡思乱想,当心身子!你现在肚子里是两个!”
苏问昔管它几个,上手揪住杜鸣肩头的衣服,恶狠狠地:“你说,你是不是答应了皇上?你是不是要把钿钿安置到府里来?豆芽菜,我告诉你,不管你是想娶,想纳,还是想收,一句话,咱们和离!孩子归我,你爱怎么纳乍发纳,爱收多少收多少!”
杜鸣被苏问昔的话气着了。
心急火燎地回了府,对她满是担心和爱怜,不问情由地就是一句要和离。
这是他,知道她是这个性子,知道她现在是这样的身子,否则真要绷不住跟她翻脸。
此刻即使知道顾着她的身子不翻脸,表情也绷起来了:“问昔,你胡说什么?”
不给苏问昔说下去的机会,拿话斥她,“谁说我要纳妇?谁说我要娶钿钿?我当日既然应过不纳妇,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误会也则罢了,不问问清楚怎么开口就是和离?你且说说,什么叫孩子归你?你现在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开口闭口还如此没有遮拦,以后怎么教孩子?”
拧着眉,是真生气了。
苏问昔一
听,原来是自己闹了误会?
她向来不是犯拧的性子,自家老公在外又是打又是杀地,担着生命的危险替皇上办差,好不容易回家了,她上来就是一番和离绝决的话,换了谁心情也不能好不是?
苏问昔立刻换了笑脸:“不是要纳钿钿,你为什么一副做了错事心虚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惹我生气的样子?”
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扯了杜鸣的腰带将她往自己身边拉,杜鸣再生气,她是双身子,也不能跟她硬拉扯,身子就往她这边靠了靠。
苏问昔握手成拳就往杜鸣腿上轻着捶,捶了两下腿就捶胳膊,胳膊才走了两下又往肩上走。一边还讨好地:“这些日子是不是很辛苦?人都瘦了,脸比以前还黑!”
杜鸣:“……”
脸黑难道不是让你气的?
不过到底是苏墨的话吓着了他,哪敢让苏问昔给他捶?虽然知道她也是作样子。急忙按了她的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不问青红地就给人定罪?定罪了算了,后面那话是能随便出口的吗?”
苏问昔就嘻嘻笑:“是,是,我不对了。我错了。我在宫里被气着了。左敲右打地话都摆明面了,还是秤砣砸了心一样。”
气哼哼地将宫中皇上拿话试探她,她当面又给钿钿难堪的事情说了一下。
杜鸣抚了抚额头。
苏问昔这性子,她要是肯忍下这口气才怪。可是对钿钿你撂几句难听的就撂了,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心情好容着你,赶着他心情不好了,他不定怎么治你呢,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掂量掂量再说话?
不过皇上在他那里挨了顶,回头居然去诓苏问昔,委实做得不地道。平时你诓一诓倒也罢了,她现在怀着身子,一个心情不好,有个闪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