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国哼道:“如今番邦乱起,边城尚安,那边没有起乱子,这边倒先乱起来了。为朝为国,皇上这些年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众位大人想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这点事情都担不起来了!”
拂袖而去。
留下众位朝臣神情讪然,各自退人。
曹都尉对西赵御史和另几位相熟的朝臣拱手说道:“皇上贵体无恙,我等自是安心。何不去小坐片刻,浅饮一杯?”
他这样一说,各朝臣两两呼伴,各找相好同僚,约去喝酒。
孟相国先去了书房,孟郡正等在那里。见相国回来,上前一步:“爹!”
孟相国点点头:“如何?”
“照爹的吩咐,西赵御史派的几拨人中,今天漏出去一个。最晚后天,那边应该就能拿到口信了。”
孟相国凝着眉头“嗯”了一声。
孟郡说道:“曹都尉这边一直没有动静,爹你看……”
孟相国就说道:“现在确切情报他们拿不到,曹都尉怎会轻易将自己露出来?再过两日,等宫里有了动静你再看。”
孟相国站了一会儿,又问:“医馆那边进展如何?”
“无病已经配了几丸药。不过大嫂说,因为不清楚皇上的状况,不敢断定效果。”
孟相国说道:“总有好处没有坏处。这药,你明天亲自陪无病送到宫里去,不要假任何人的手,你知道吗?”
孟郡连忙说道:“我知道。”
苏问昔这天早上起来,嘴酸心堵。
豆蔻过来伺候她起床,往起一坐,先呕了两声。吓了豆蔻一跳。
苏问昔自有身子以来没有过不良反应,忽然这么一下子,让豆蔻有些手忙脚乱,端着水盆进来的平安急忙将水盆接在苏问昔面前,好在只是干呕了几声。
苏问昔再直起身,脸色就有些白。
豆蔻和平安立刻有些
慌了。她们再说在宫里经得多,照顾孕妇可真是头一遭,原先苏问昔想着自己好歹懂医术,孟夫人和苏夫人都劝她找个有经验的嬷嬷,她却不以为然。
不过是怀个孕,能有什么事情?自己那个时代谁家怀孕请嬷嬷了?
她这一闹状况,几个侍女先慌了。
平安撒跑就往隔壁孟府跑,苏问昔拦都来不及。
孟夫人急匆匆来的时候,苏问昔已经起了床,豆蔻帮着洗漱完毕,坐在床上没敢挪地方。
孟夫人一进来,着急地问:“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已经让人去请无病过来。你且稍待片刻。”
苏问昔就苦笑了笑:“师母别担心。我只是觉得恶心,大约是孕期反应了。”
孟夫人一直见苏问昔状况挺好,还暗自庆幸,然而这反应说来就来了,就有些慌。子规不在家,苏问昔和孩子万不能出状况。
怕苏问昔心中害怕,就握住她的手,一边抚摸,一边安慰道:“你且宽着心,等会儿让无病给你瞧瞧。”
苏问昔点点头。
无病来得极快,听说苏问昔身子有恙,自是着急。
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起进来的,居然是乔老头。
乔老头一进屋,苏问昔几乎以为看错了人。他可是从边城过来的,平白无故会从边城过来?
乔老头倒是没变,胡子越发地白,人越发脸皮厚,精神倒像以前一样。
先跟苏问昔瞪眼:“苏丫头,这么久不见我老人家,见了面不能叫声‘师傅’?为老不尊,教坏儿孙,你肚子里的小崽子被你教得都没礼貌了!”
大家都担心又发慌地,他这一嗓子,倒一下子把气氛给烘起来了。
苏问昔这个时候看到乔老头,真是意外地惊喜,偏偏嘴一撇:“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信儿都不提前给一个,进
门就挑理,还不知道是哪个为老不尊。”
把个乔老头气得,指着苏问昔,回头瞪无病:“你师傅就是这样一副嘴脸去了一趟西番?能活着回来是杜小子能耐,绝不是因为她命大吧?”
无病:“……”
我师傅现在这个嘴脸比当苏神医那时不是好了几百倍吗?你偏偏爱找她的茬,明明每次都是你被堵。
无病说什么?谁也不能偏着不是?
于是上前对苏问昔道:“师傅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个脉,师傅你躺一躺……”
苏问昔道:“一早起来有些恶心,心里堵得慌,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一边说着,一边躺了,将手腕伸出去。
无病还没有摸到苏问昔的手腕,乔老头旁边过来,将无病一挤,瞪着眼吹胡子:“有你师公我在,你摸的哪门子脉?肚子里那个是我徒孙孙,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