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罗乘云猛地咳嗽。
一屋子的冲罗乘云看过去。罗乘云不敢瞪苏问昔,只好拿拳头放在嘴边虚咳收声。
罗乘风瞥了罗乘云一眼,问苏问昔:“乘云跟你买什么药?”
苏问昔看了罗乘云一眼,嘻嘻笑道:“昨天看我给义父用了药效果好,今儿一早就跟我要去了。我那是独方,哪有那么便宜给他?王爷,你说是不是?”
罗乘风笑骂道:“以前我和乘云的银子没少被你诳,你便是送他几剂药又有什么不行?”
“那些银子我可没有白要。义父军中的许多药可都是我拿银子出的。是不是,王爷?”
罗乘风一指头敲在苏问昔头顶:“叫爹爹。你叫王爷的时候就是在动心眼儿,打量别人不知道!回头我和乘云的年俸给你送过去,你那个方子交出来!”
苏问昔按着头顶,往罗王爷榻前躲:“为什么交给你?我回头进京的时候献给皇上,好歹还能把那个温泉池子讨到手。苏墨说话不算话,说是帮我讨,到现在也没有信儿。白白诳了我的药方。这个方子我可不白给了!”
罗乘风笑道:“你何曾白给过东西?不抢别
人的钱匣子就好。子规的年俸是不是也到你手里了?”
苏问昔还没答话,罗乘云已经奇怪地问道:“杜将军的年俸为什么会到小妹手里?”
罗乘风看了看苏问昔又看看杜鸣,笑道:“子规和问昔从小就定了婚约。这次再回都城,婚事也该结了。”
罗王爷吃了一惊,问昔和杜鸣有婚约?看向杜鸣的眼神有些惊异复杂。
罗乘云却是意外地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杜鸣说道:“豆芽菜难道就是你?”
杜鸣:“……”
罗乘风:“……”
罗王爷:“……”
早饭之后,杜鸣和罗乘云自带了兵士去例行巡逻。苏问昔和罗乘风陪着罗王爷稍说了会儿闲话,看着罗王爷明显是精神倦了,便都歇了口,不一时罗王爷便昏沉睡去。
罗乘风着看守了一夜的无恙去休息,换过两名军医守着王爷,将苏问昔叫到了罗乘云的大帐。大帐里多少清冷,苏问昔裹着斗篷,冷得发抖,问罗乘风:“大哥叫我这里受冻,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罗乘风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男女有别,不可不忌,你总不听。这次父亲伤重,来便来了,却全无顾忌,乘云说你一路和子规同骑而来?整个军营都看在眼里。”
苏问昔实在是因当时着急,她自己又不会骑马。当时杜鸣说可以乘车,她却怕耽误了王爷的伤情,横横心要了最快的马,一上路便颠得受不住,才和杜鸣同乘了一匹马。
“我当日见你并不想守当初的婚约,原还想替你在皇上面前圆转一二。照如今这情况,我却要跟全军营说你是子规未过门的妻子才能清你的名声。”
说起婚约苏问昔便有些赌气:“婚约都到皇上跟前报备了,还说能改就能改?我倒是不想嫁给他,奈何是欺君的大
罪。我不考虑我自己,难道要身边一群人都等着受连累!”
罗乘风看苏问昔说得愤愤不平,奇怪道:“我自是奇怪,子规要才有才有貌有貌,除了脸冷一些,实在是难得的将才,皇上且十分看重,多少世家都想与他结亲,为何你却似对他成见十分大?”
“我不是对他成见大。实在是和他不是一路人。大哥看我自由散漫的性子,最应该做个游方郎中,四处游医。他是骊游朝堂堂的将军,不出意外,这次边城平定再回朝,升官进位是肯定的。他的夫人能像我这样天天不着家,时时不应酬,一心只往外跑么?”
罗乘风笑起来:“你担心这个?倒是完全不必。将军皇上若有意让他戍边,你只管跟着他去,如边城这种地方,你想应酬都没有几家跟你应酬,他去营中,你只管行你的医,游你的方就是,只要他允你,不拘着你,你想怎么自在不都是一句话?”
苏问昔讽刺道:“你觉得他是能允自己的夫人在外面游荡的人么?我幼时出府,他小小年纪已像个老学究一样盯着禁着,连我爹爹都说通了把我交给他管。攻边城前你没有看出来?我日日不过你此帐到彼帐,都是避着人的。他能不拘着我?我倒想,谁信?”
罗乘风看着苏问昔愤愤不平的表情失笑:“整个骊游朝也没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子,把拘着禁着看得是天大的怨气。子规是个能依靠的,我和他相交日久,对他的人品是笃定的。你背后大有我、有苏墨,他更不能对你有丝毫偏差。既然你也说了,皇上跟前已是报备过了,高兴是过,不高兴也是过,何妨平常心一些?子规其人,当日公主想下嫁他都没有应,在你这里反倒是被嫌弃如此,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