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自己决断这倒是不好说了,”山栀一挑眉,“我没卖身时便听说过这将军府的事情,从前向来都是一个月往那春兰苑里收一批人,卖身价格极高,也是因为明着要收做小妾的缘故。”
山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剩下的三个丫头对这情况全然不知,也无法断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候,关上的房门被从外头猛地一推,哐当一声惹得众人心头一跳。
赵嬷嬷的脸从开了的门里探了进来,她皱着眉
头,“大白天的,你们几个丫头关门做什么?快起来,哪儿能还在这里闲着?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天天这么式的,闲出病来!”
几个丫头立刻嬉笑着站了起来,同赵嬷嬷贫嘴两句,往门外头去了。
蔺子桑站在厨房里,小心的打开了放着腐乳的坛子。先前四月里那一回制成的腐乳味道虽说能入口,但到底还是不好吃。她只将那一小坛子给放进了自己的房里,又另外重新仔细的做了一份。到了这个时候,掀开坛子看了看,腐乳已经初具模样,带上了腐乳特有的淡淡的香味。
因着快到午饭时间,李厨娘也在厨房里准备着中午的饭食。这些天她常看见蔺子桑抱着那只小坛子闻来看去,经心的很。这会儿便挑了挑眉道,“几块豆腐,你倒是用心的很,”
“是用钱买来的呀,总不好浪费了去,”蔺子桑背对着她小心翼翼的夹出一块腐乳来,放到一边的小碟子里,准备一会儿和午饭一块送去给司信泓尝一尝。
“李婶子也帮我尝尝?”她回过头,对着李厨娘笑道。
李厨娘立刻嫌弃的扭过头去,看也懒得看她似的,“你快拿开,我可不爱吃这样的东西,”
蔺子桑这才收回了手上的东西,只含着笑仔细的擦了手,然后将那小坛子又放了回去。
“我听人说,前日里那雅园里被打去了半条命的小妾,原是与你也认识的?”李厨娘手上利落的切菜,嘴里倒似乎与蔺子桑来了闲聊的趣味。
蔺子桑轻轻点了点头,“原是一个院子里呆过的,后头便也断了联系,”
李厨娘慢慢的转过来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又马上扭转过头去,“哦,原来是这样。”
子梅的事情
这两天在将军府上上下下都传了个遍,各个院子里的正主自然也不会没有耳闻。
司继从外头游学归来,认认真真的在妙景院里陪着季念文。季念文心里满足,便也懒得管这些无关的事情。只让人告了身体不适,连老祖宗那儿都少去了两次。
这事情要说最头疼的,也就是老祖宗。司末本就是她最操心的孩子,现下他的院子里出了事情,她少不得要管着。更何况,雅园里的两个人,看着倒都是稳重的,可那心性里头却全是孩子气。这一点老祖宗也是全部清除的,因此更就要多费一些心力。
司末本来存着让顾炎欢不喜的心思,因此与子梅多亲近了些。不过时日久了,也的确有几分怜惜的感情。更不说子梅有了他的孩子,这对于司末来说就更是头一遭的事情。院子里的小厮眼巴巴的跑去告诉他,他赶回去是心里本存着高兴和新鲜呢,冷不丁先看见的却是被顾炎欢让人压在板凳上打成个血人的子梅。
孩子没了,事事柔顺的妾也成了个半死只能用药养着的人。
司末心里哪里能够没有火气。闹到老祖宗那里时他连要休妻再娶这样的话都已经说了出来。
老祖宗哪里能依着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劝的。可司末的脾气犟,气性上来了哪里劝得住半分。当天下午便自个儿出去了,隔了两天才从外头回来。身上沾了满身的脂粉气,自此再不将顾炎欢看在眼里。
此时,顾炎欢坐在养性居,难得也同老祖宗垂了泪。
“这事情,母亲你看看,依照着规矩,我哪里做错了?避子汤是每回都让人给她端去的,只差一点,没有每回都看着她喝了,谁知道她有这么大的胆子,竟偷偷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