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君儿……!”流敖的话才问出口,就因为寒曦邪的挥手示意而打住,然后就看见寒曦邪撑着要起身,他急忙上前。
伸出去要扶人的手,因为寒曦邪小心翼翼照顾身旁的动作而顿在原地,流敖愕然的望着躺在一旁熟睡的君临晚,顿悟这就是自己找不到人的原因,然后在寒曦邪望过来的时候回神,跟着退了两步低下头。
“怎么了?”看流敖低头目不斜视的站在五步开外,寒曦邪靠在床上问。
“没,我看君儿没在房里,所以……”流敖是来找人的,结果发现自己有些多此一举。
“她没休息好,让她再睡会儿,有事?”难得寒曦邪清醒,望着流敖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流敖欲言又止,让寒曦邪望着他眉一挑。
“是粮草的事情吗?”虽然昏昏沉沉,但该知道的事情还是没有错过,在寒曦邪说完这句话的时
候,流敖点了点头。
“想跟椒图城借粮?”似笑非笑的望着流敖,寒曦邪低头望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君临晚。
“椒图城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合适吗?”不用流敖开口,寒曦邪已经再问了句。
“虽然不能借粮,但是可以借道。”流敖望着寒曦邪,在对方回头的时候,把路上听君临晚说过的计划道了出来。
“呵呵,她是这么说的?”寒曦邪的轻笑,让人有些玩味,流敖听得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为什么要笑?
“你觉得可行?”寒曦邪低头望着君临晚,伸手轻柔的拂过对方头顶。
“这……不可吗?”流敖以为,从椒图城借道,然后过境将粮草运出,错开狴犴城外环绕的难民群,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椒图城也有难民群聚,但管理得当,自然要比其他地方来的安全。
“虽然也是办法,但你觉得宫睨城是傻的吗?”寒曦邪好笑的抬头望了一眼流敖。
既然宫睨城能够查到他用水路运送粮草补给,进而计划截断,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办法?如果不是的话,那些围在狴犴城和赑屃城中间的难民又作何解释?不就是为了阻碍这一点吗?而能够煽动难民至此,相比较而言,难民最多的椒图城,恐怕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吧!
“既然宫睨城想要对椒图城出手,又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一步?如今椒图城内忧外患,恐怕也少不了宫睨城的从中作梗,如果我们再插一脚,恐怕也只会为人做嫁罢了。”寒曦邪淡淡的说着,目光始终胶着在君临晚身上。
果然,她不该来的,这个时候离开椒图城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只会落人口舌罢了。
“如果没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那我们……!”流敖想到外边随时准备发兵的大军,还有不容小觑的对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我们大意了。”寒曦邪低声说着,像是承认了这般弱势,让流敖望着他一愣。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流敖追问。
“等她
睡醒再说吧!”寒曦邪如是说,让流敖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床榻上不容人窥视的地方,然后迅速收回视线。
“属下先去准备热水,还有吃的。”流敖说着低头退了出去。
而君临晚这一睡,便睡到了正午,而说要等她醒来的寒曦邪,熬不过身体的疲惫,竟然又睡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错开了时间,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向饕餮借?”手上拿着银针的君临晚动作一顿,抬头望了一眼寒曦邪。
“嗯!”寒曦邪靠在床头,足尖上开始往上扎了不少银针,只留下右手干净。
“饕餮会借吗?”和饕餮城有盟约的是睚眦城,而今睚眦城也有战事,粮草自然也是有需求的,更何况,如果狴犴城和鸱吻城两败俱伤,便只有睚眦城得利,而睚眦城还有五千精兵在饕餮城,要想饕餮城松口,必然要经过睚眦城的同意,就算狴犴城和睚眦城有约在先,这种时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由不得他不借。”寒曦邪低声应着。
“睚眦城也在打仗。”君临晚不得不提醒对方,手上动作也没闲着的速度落针。
“我知道。”寒曦邪一脸笃定,让君临晚有些狐疑的望着他皱眉,然后抓着对方右手,用一把小刀在对方之间划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寒曦邪怔了一下,却也只是瞬间便回神的望着君临晚,只见对方无动于衷的拿了个瓷瓶把指尖淌下的血液接了去。
“睚眦城本无意参合,现在却陷入苦战,粮草恐怕已成问题,而饕餮城正是他们的底气,如今要他丢了这份底气,恐怕没那么容易。”君临晚一边说着,一边把瓶子收好。
“福兮祸兮,相符相依,你以为睚眦城为什么非得去攻打鸱吻城呢?”望着君临晚似笑非笑,寒曦邪脸上的表情透着丝丝诡魅。
望着寒曦邪皱眉,猜不透对方这份笃定是为何,却默默低头给对方划开的指尖上药,看伤口血色红得有些发黑,不由得微微用了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