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也不知道白一简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但还是让风卿崖很在意。
“我当然知道!”白一简终于怒吼出声,他当然知道风卿崖什么都没做,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他才气愤,如果人是风卿崖带来的,那君临晚出事之前肯定和风卿崖在一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出去!”收回视线,白一简盯着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的君临晚,拽着衣服的手没有松开,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风卿崖望了君临晚一眼,又望了一眼白一简,最后视线停留在阿林身上。
“阿林之前跟着我学过医,可以帮手。”而且知道事情真
相,所以,需要离开的人只有一个,风卿崖自然听得明白。
望了一眼阿林,关于阿林作为白一简学生,和君临晚一起在学堂那边待过的事情,风卿崖是知道的,比起这样的两个人,他留在这里确实多余。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生出一丝不甘,即便如此,风卿崖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等风卿崖转身离开之后,白一简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做了个深呼吸,跟着把衣服往外一翻,望着眼前的伤口,白一简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诊治,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很普通的人……
心意坚定之后,白一简动作迅速的开始处理伤口,嘴里还同时吩咐起门外的初七和十一,按照他说的药材名字去把药抓回来。
在白一简动作的同时,阿林也将手里的剑插在旁边柜台上,空出手来把一早准备的干净水盆和布拿到床边,和聚精会神处理伤口的白一简配合默契。
虽然白一简看起来心无旁骛,实际上却心乱如麻,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眼前的事实如同重拳一样打在心上,比起被欺瞒,把一件竟然更担心君临晚的安危,同时也意识到,昔日狴犴城的那些流言蜚语,竟然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那寒曦邪是不是都知道呢?眼前的一切。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未曾停歇,那是白一简身为医者的自尊,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够转移他注意力的事情。
而比起屋子里的忙碌,屋外的风卿崖同样心神不宁,表情复杂,望着屋内的视线有些痴缠,也有些诡秘,这让旁边山隐看得狐疑,最后留意到风卿崖脖子上的伤痕,于是瞬间回神说了句。
“主上,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
听到山隐说话,风卿崖不觉拂过脖子上残留
的痕迹,细小,轻微,就像刚才在心头拉开的那个缝隙,如今竟然随时准备龟裂的样子。
“……”看风卿崖没有动作,只是眼神散焕的神游,于是山隐咬牙关上了房门。
眼前视线突然一黑,风卿崖回过头来望向山隐,表情似有不满,却在山隐说完接下来的话后皱眉沉默。
“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还是关上的好。”
山隐说着低头,看不到风卿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敢抬头去确认,只是等了好一阵子,直到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山隐这才抬头,正好看到风卿崖走进隔壁房间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回头望了一眼旁边紧闭的房门,山隐不甚理解,硬要冲出去的人是君临晚,他救的也不是主上,为什么主上还要如此在意和紧张呢?虽然君临晚受伤的事情被人知道会很麻烦,但是,有必要严守至此吗?甚至连他都不能靠近。
更重要的是,因此暴露了睚眦城安排在蒲牢城的据点,值得吗?
眉头紧皱的在心里这样想着,山隐却没有过多的在门口停留,而是跟在风卿崖身后走进了隔壁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有些煎熬,风卿崖在处理好伤口之后,再次来到房门外,山隐劝不住的只好陪在身边,最后还给风卿崖搬了张椅子过来。
掌柜的已经把整个楼层清空,除了阿林进进出出的端水倒水,剩下的就是初七不停捣药的声响,而十一,早就被白一简吩咐着在隔壁房间生起了药炉。
风卿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似乎一切如常,却只有衣袖里紧握成拳的双手,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白一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风卿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还未开口,就听得白一简低声说了句。
“能熬过今晚,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