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城内的王城别院,被重新布置用来接待各个城池的使节,因为房间有限,所以能够入住的人数也受到了限制。
陆九九带着花奴还有魏云跟个副将一起入住,所幸君临晚这边人也不多,初七和十一都住进了别院,而阿林也在入住的时候露了个脸,作为贴身侍卫住进了君临晚房间。
“将军。”看到阿林出现的时候,和魏云一起住进别院的副将忍不住喊了一声。
“要不要安排人进来盯着?”原本的任务里包含了对君临晚的监视,但现在的情况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如果把初七和十一赶出去,放两个侍卫进来也说不过去,所以……
“不用,让人在外边守着就行。”魏云皱眉摇头,同时也望了一眼君临晚居住的房间。
这里毕竟是蒲牢城,如果派
人潜入对君临晚进行监视,难保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以君临晚身边人的本事,随便两个人怕是盯不住。
“是。”副将得令拱手离去,魏云也转身走进陆九九的房间复命。
“公主!”魏云行礼打了个招呼,陆九九抬头望着花奴,示意对方先行离开,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魏云的时候,陆九九这才开口。
“父王让你来做什么的?”
一路上没有问,并不代表陆九九不怀疑,而魏云也没有隐瞒,毕竟现在已经平安抵达蒲牢城,算是没了后顾之忧。
“你说什么?”听完魏云说明的陆九九,整个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
“你说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不是陆九九要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王城里把人救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真有人能够做到,狻猊城又怎可能屹立至今?
“事实就是如此。”魏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如此。
陆九九皱着眉头沉默,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茶杯眼神微眯。
“父王怀疑这件事情和君临晚有关?”这不是疑问,更像是陈述。
“人在王城两年,从未出事,偏偏在君临晚出现后被救走,而且遍寻不着,事发前唯一能够逃离王城的机会,只有使节一行。”魏云不想这么说,却不得不。
如果来人武功高强,自行来去也未尝不可,但身边带了人就不一样了,如要带人悄悄离开,除非有人协助,而今看来,唯一有机会协助的,就只有君临晚一行。
“是因为我吗?”陆九九喃喃自语一般。
如果不是她拿了九仙锦去狴犴城,有关那个人的事情根本不会泄露,如果不是她跟寒曦邪提了赐婚的事情,君临晚也不可能有机会牵扯其中,如果她没有带君临晚去织造房,也许…
…陆九九想到那天和君临晚在王城相遇的事情,心里顿时变得有些烦乱。
“公主多虑了,现在还未确定,如果此事真的与君临晚有关,怕不是早就查到了痕迹,而且,他到狻猊城的目的若真是为了救人,那事成之后他大可不必如约出使蒲牢城,但他现在人在这里,也许,事情本就与他无关。”如果只是碰巧牵连,那就再好不过了,魏云说着偷偷望了一眼陆九九。
“他人在这里是没错,但是,你又怎知他是自愿?也许,他只是没有机会拒绝而已。”陆九九说着也望了魏云一眼,他不就是为了保证让君临晚可以履约,所以才跟上来的吗?打着护送的旗号。
如果她没有从王城里偷跑呢?君临晚是不是会如约出使蒲牢城?如果打算毁约,他又打算用什么当借口?而君临晚一旦反悔,能够替补的人必然只有她罢了。
如今看来,和那些猜测又有何区别?君临晚来与不来,她都如约而至了,不是吗?
表情有些嘲弄的哼笑一声,陆九九眼中闪过一刻的黯然,让魏云望着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如果他就那样反悔,狻猊城回不去,是不是会折回狴犴城?”如果狴犴城接受了君临晚的折回,那就证明她从一开始便被算计了,如果寒曦邪真的默许了这一切,那她想要通过君临晚与狴犴城达成互利的念头,岂不是从头到尾都像个笑话?
狴犴城从未想过与狻猊城有什么共荣,君临晚也从未想过与她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认知,让陆九九狠狠咬牙的将手紧握成拳。
“公主?”魏云望着陆九九显得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解释。
说一千道一万,君临晚都难逃干系,而这样的事实,对陆九九来说,要接受实在是太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