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血色骇人,寒曦邪却只是看着皱眉,并没有流敖那么紧张的伸手拿过一旁手绢擦拭,动作自然的仿佛早已习惯。
“主上!您的身子?”流敖回神望着寒曦邪,脸上表情惊讶,还有自责,为什么他一直跟在身边却什么都没发现?
“没事,不过是戒断现象,过一阵就没事了。”寒曦邪不以为意的挥手表示。
“怎么可能没事?主上,我还是去把御医请来给您看看吧!”流敖说着就要去找人,结果被寒曦邪抬头喝止。
“请来做什么?怕人不知道我中过毒吗?”寒曦邪瞪了流敖一眼,让后者愣在原地进退两难的咬了咬牙。
“那我去把白公子找来。”流敖开口提议。
“不准找,只会吵的我脑袋疼。”寒曦邪语气不快的说着,然后拿起一旁奏折继续翻阅,而流敖竟然无法否认。
如果让白公子知道了主上这样的情况,诊治的同时肯定也会被叨念,加上之前中毒隐瞒的事情,怕不是会被说上三天三夜都嫌少,这对主上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去把君儿……!”流敖的话还没说完,寒曦邪已经抬头打断。
“流敖,你太罗嗦了,出去。”语气不善的瞪了流敖一眼,寒曦邪拒绝的十分明显。
“可是……!”流敖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飞来的毛笔吓得禁声。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扫了一眼流敖,寒曦邪面色不快的透着危险,想来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是。”嘴巴张了张,流敖低头退了出去,望着御书房里灯火摇曳的样子,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然后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流大人?”才走出院门,流敖就碰见了端着夜食的水鸢。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水鸢有些奇怪的望着流敖询问,然后想起手里拿着的食盒
。
“这个是卢公公让准备的宵夜,你……”水鸢的话还没说完,流敖已经匆匆丢下一句。
“你自己拿过去,我有事要离开一阵。”说完这句话的流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看得水鸢愣在原地,然后皱眉望向御书房的方向。
平日里都是送到门口,然后由流敖拿进房间,她这样过去没问题吗?心里虽然狐疑着,但水鸢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门前敲了三下。
“主上,卢公公让奴婢给您送了些宵夜过来。”低头说完这句话许久,都没听到回应的水鸢皱了皱眉头。
“主上!奴婢……!”
“不用,退下!”一声大喝,吓了水鸢一跳,却隐约觉得有些古怪。
“主上,您没事吧?”水鸢关心的询问,然后侧耳在门上听了一阵。
“没事,东西放下,流敖自己会处理。”恢复沉稳的说话声,让水鸢以为刚才听见的都是错觉,于是弯腰把食盒放在门口。
“那奴婢就先回去了。”没有收到回应的水鸢,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等了一阵,始终没有回应的只好径自离去,却忍不住三步一回头的望向门口。
是太劳累了吗?为什么刚才听着声音有些压抑和难受呢?该不会是和流大人吵架了吧?回想刚才流敖离去时的面容,水鸢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两句。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的让寒曦邪松了一口气,胸口翻涌的一口鲜血喷出,将他手里的绢子全都染成了红色。
眉头紧皱的盯着手里绢子看了好一阵子,寒曦邪将绢子捏紧的想要站起来,结果却摇晃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才扶着桌角站稳。
血是红色的,说明不是毒物引起,果然是戒断现象吗?寒曦邪在心里想着,然后又跌坐回原位,额头也开始有细汗冒出。
“流敖……!”头晕目眩的寒曦
邪,呢喃着流敖的名字,却始终不见人来,于是有些自嘲的哼了一声。
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吧!虽然知道流敖是关心他,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倒下,也不能让人知道他身体不适,更不能让那些忙碌的人反过来还得担心他。
扫了一眼桌上堆放的奏折,寒曦邪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王,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他好像终于能够理解那个父亲一些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趴在桌上失去意识之前,寒曦邪的眉头始终紧皱,脑海里想着的,全都是奏折上那些让人头疼的内容。
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君临晚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惊醒,同时也被猛然破开的窗户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模样,一个人影已经箭步上前,跟着就是一阵打斗,让君临晚急忙点亮灯火,然后望着来人一脸惊讶。
“流大哥?!”君临晚望着拿了剑的流敖喊了一声,然后急忙上前拉住拔出软剑的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