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呢?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流敖都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初就不会答应让寒曦邪接受瑚玉提出的条件,就算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达成目的,也好过现在这样的生不如死。
不是没有想过瑚玉的欺骗,也是预计了瑚玉的欺骗,所以才会把君临晚留在身边,可是,谁能想到瑚玉会在解药里掺杂会让人上瘾的药物,一步步的让寒曦邪成为囊中物,这才是对方最终的目的。
一开始是寒曦邪的怀疑,随后的验证就是今天看到的结果,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是当手里药丸用光之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联系瑚玉,最后掌握主导权的就会变成瑚玉,也就是鸱吻城,那他们继任狴犴城还有什么意义?
流敖有多悔恨,寒曦邪的内心就有多不甘,可是,就算寒曦邪有决心戒掉对药物的依赖,可他的身体要如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折磨?更何况,原本中的毒又要如何破解?
在朝政如此不明朗,事情又多如繁星的现在,再传出寒曦邪病重的消息,这好不容易才有主心骨的狴犴城,岂不是会更加风雨飘摇?到时候人心惶惶,谁还能对未来有说期待?那些想做的事情,怕不是会更加束手束脚。
可是长此以往,结局又会如何?流敖连想都不愿去想,而听到这些的君临晚,早已整个人呆愣原地,许久才侧头望向寒曦邪。
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君临晚咬着牙,很努力的让自己破口大骂,甚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头的不快。
等君临晚好不容易冷静一点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便携的银针往地上一甩,跟着伸出手抓住寒曦邪手腕,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针扎了下去。
“你干什么?”寒曦邪想要收回手,结果却被君临晚死命抓住,甚至还抬头瞪了
他一眼,那模样看得寒曦邪微愣。
也是这一刻的闪神,君临晚从寒曦邪指尖取了几滴鲜血收到一个茶杯里,然后站起来凑近寒曦邪,拿着银针就要往寒曦邪身上扎。
“不准动!”恶狠狠的瞪着想要阻拦的寒曦邪,君临晚从来没有这么气愤的对寒曦邪说过话,她总是努力恪守本分,结果发现那对寒曦邪来说都是浪费。
“君儿?”流敖也抬头望着君临晚,看对方在寒曦邪脸上扎针,然后翻开对方眼皮查看,还不时抓着寒曦邪的手号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中毒的事情。”君临晚一边忙碌的同时,一边说话,让寒曦邪回神望着她皱眉。
“不准皱眉!”君临晚瞪了寒曦邪一眼,伸手在对方眉心轻轻的揉了几下,过了许久才让寒曦邪松开眉宇。
“但是,你总得选一个。”君临晚转身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从里边倒了一刻药丸出来放在寒曦邪嘴边,看对方不为所动,她很干脆的用力塞了进去。
“让人知道你身体不适,还是让人知道你成了鸱吻城的傀儡,你选吧!”君临晚站在寒曦邪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
如果只是身体不适,勤于调理也是必然,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不可能安排给御医院,也就是说,必然会牵扯到白一简,而寒曦邪就是因为不想牵连白一简,所以才把君临晚留在身边。
要是现在不马上处理,等到手里的药丸用光,君临晚不用想也知道,鸱吻城一定会趁机放出风声,而寒曦邪根本无力招架,到时候鸱吻城再提出联盟或其他,整个上邪大陆的格局怕不是都要改写,而寒曦邪的拒绝,无非是自寻死路,而君临晚相信,寒曦邪从来都不怕死,他怕的,是身边所有人都陪他死。
到时候能做的还有什么?君临晚不愿意去
想那样的结果,但是她知道,那是寒曦邪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不是,他也不会处心积虑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选择前者吧!君临晚望着寒曦邪在内心大喊,虽然不知道寒曦邪为什么要这么护着白一简,但白一简是不是想要受人这样守护?如果对方知道寒曦邪是这样的情况,恐怕会直接一巴掌打过来吧!
望着沉默的寒曦邪,君临晚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搬出白一简名字的时候,突然听得对方说了一句。
“我选,第三个。”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的君临晚,瞪眼反问了回去,而跪在地上的流敖,也免不了讶异的望着他。
“我说,我选第三个。”寒曦邪慢悠悠的开口,望着君临晚的视线一如往常。
“第三个是什么?”微微皱眉,君临晚一边取下寒曦邪脸上的银针,一边低声问了句。
“明天开始,你住到我房里。”寒曦邪低声的回应,才说完就觉得脸上一痛,然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君临晚。
“你说什么?”住到他房里?!君临晚拿着拔出来的最后一根银针,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的却不觉手上用力,把针都捏变了形。
“主上!”流敖也瞪眼大叫,一脸愕然的表情望着对方。
“怎么?不愿意?”寒曦邪眉一挑的望着君临晚,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惊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