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来人!”赵沁媛狼狈的跌落的同时,歇斯底里的大叫,却无人回应的让面容染上了一丝惶恐。
“你觉得现在这后宫还有人会听你使唤吗?”寒曦邪冷眼望着赵沁媛,双手用力握紧了悬在空中的白绫。
“这么多年,你在这后宫作威作福,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吗?”寒曦邪手一挥的把白绫丢到赵沁媛身上,后者慌乱的急忙抓着白绫丢到一旁。
“就算你想我死,但你也别忘了,我这条命可是你母亲救下的,难道你要违背她的心意吗?”赵沁媛慌乱的祭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换来的却是寒曦邪冷若冰霜的视线。
遥想当年,如果不是丞相伙同赵沁媛下药陷害白家,白一简又怎么会变得孤苦?如果白一简没有被仇恨蒙蔽,假借御医院之便在赵沁媛的膳食里下药,又怎么会害得陆飞飞为救白一简而故意吃下有毒的膳食,最后一命呜呼。
因为陆飞飞的死,将赵沁媛和丞相一行推向了风口浪尖,同时也将白一简从事件中剥离,所有人都以为陆飞飞是造了赵沁媛和丞相的毒手,而知道真相的却只有几人,就连白一简都以为是自己的事迹败露,然后被人反利用的害死了陆飞飞。
这就是白一简想要寻找陆飞飞的死亡真相,而寒曦邪却从未上心的原因,一旦陆飞飞中毒身亡的真相被挖掘,致命的毒药被发现,白一简自然就会知道,不是他的计划被发现,然后被赵沁媛利用,跟着害死了陆飞飞,
而是陆飞飞发现了他的计划,在没办法阻止的情况下,用自己的性命来掩盖了白一简稚嫩的复仇。
如果不这么做,白家的最后一滴血脉将不复存在,而那些亏欠也就再也无力偿还,陆飞飞知道,事后的寒厥也知道,所以这件事情才会不了了之,而当寒曦邪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才明白,有些人甘愿去死,是因为心中有大爱,而有些人会死,是因为他们该。
“你错了,我母亲当年想要救的不是你,就像今天,我做了这么多,想要的也不是让你死在我手上。”寒曦邪冷冷的回应赵沁媛,然后伸手拍了两下。
原本紧闭的房门,有人从外推开,那个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宫女,低头恭敬的走到赵沁媛面前,在赵沁媛求救之前,高喊了一声。
“公子!”
这一声公子,让呆愣的赵沁媛回神,原本看到有人出现的生机,瞬间冻结成冰的让她愕然坐在地面。
“诏书的事情辛苦你了,你要的人,拿去吧!”寒曦邪说着手一挥,就这样走到角落。
“谢公子。”宫女说着低头行礼,再抬头的时候,那张本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充满了愤恨,看得赵沁媛恍然不知所措。
“你,你想做什么?”望着逼近自己的宫女,赵沁媛语无伦次的往后退,结果却被宫女一个健步上前踩住裙摆,然后揪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
“啊!你干什么?放肆!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对我!”昂头狼狈的望着眼前宫女,赵沁媛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结果却始终不敌的被人用袖子缠绕双手,最后禁锢。
“知道,高高在上的城主夫人!”宫女冷笑的望着动弹不得的赵沁媛,目露凶光。
“我知道你是谁,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宫女瞪着赵沁媛,压抑了经年的情感,全都化作这声咆哮,震慑了不知所措的赵沁媛。
“二十年前,我只有六岁,不幸染上疾病,为了救我,身为郎中的父亲为你们调配毒药陷害白家,结果你
在事成之后却想杀人灭口,只有我和母亲侥幸逃脱。为了活下去,母亲只好卖身为奴,原以为藏在王城会是一条活路,结果却因为一点不如意,你就将气全都出在母亲身上,将她仗打致死。如果不是整理母亲遗物,我不会知道父亲过世的真相,更不会知道,我之所以家破人亡,竟然全都是因为你!”
宫女拉扯着赵沁媛的头发,伸手将旁边的毒酒拿了起来。
“我在这个王城里忍了十年,对你惟命是从的体贴伺候,为的就是今天,成为细作给公子传递信息,偷看你的暗格将诏书调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你能够死在我的手里!”宫女说着一脸狰狞,将手上酒杯往赵沁媛嘴巴里塞。
“呜呜呜!”双手挣扎的想要阻止,却因为衣袖缠绕的限制了自由,等赵沁媛好不容易挣脱双手,衣冠不整的将酒杯从嘴边推开的时候,她已经止不住的趴在地上咳嗽。
抠着喉咙想要将自己喝下的毒酒吐出,结果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狼狈不堪,而宫女也已经甩手将酒杯丢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守着这荣华富贵吗?守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宫女用脚勾起地上白绫,双手一扯的绷紧。
“不,不是我!是丞相,是丞相找的,人也是丞相杀的,不是我!那些宫女也不是我杀的,是她们自己,自己……呃!”赵沁媛的话还没说完,白绫已经缠上了她的脖子。
“命贱是吗?”宫女嘲弄的在赵沁媛耳边低语,然后双手狠狠用力。
赵沁媛挣扎的张嘴想要说话,却只剩下双腿不住的乱蹬,瞪如铜铃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那一脸不甘和惊恐,随着眼神慢慢失去焦距而归于沉寂。
寒曦邪就这样冷眼看着,在赵沁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后,他转身走出了房门,随之传来的凄厉哭喊,悲伤的响彻了整个后宫庭院。
是大仇得报也好,是惊觉城主夫人的过世也好,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