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斗和叶寻的出现,就像昙花一样短暂,却在君临晚心里落下了一根定海神针,再也不会像浮萍一样的不得安生,特别是知道阿林很可能是椒图子民,而且身份还不低的时候。
要知道,这样的密文只有宫廷里的师父才能教道,如果不是王族,那必然就是近亲,即便没有关系,也很可能是重臣之后,不然哪里有机会习得这样的文字?会把这样的文字传承下来,必然也是一心向着椒图,不然早就荒废了。
这样一想,君临晚对阿林就多了几分亲切,虽然阿林不会说话,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特别是在君临晚学会那些简单的密文之后,让阿林也对她又亲切了几分,同时也证明了君临晚的猜测。
阿林之所以会被这么教导,果然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既然是为了隐藏,为什么还要教会阿林这样的文字呢?如果被有心人识破,必然会引来灾祸,还是说,自信不会被人知晓?果然还是因为阿林单纯,所以写出来也会被当成鬼画符,没有人会在意吗?
结果,还是让寒曦邪发现了啊!君临晚想到寒曦邪,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气。
说起来,为什么寒曦邪会认定那是密文呢?是因为被阿林妥善收藏的关系?还是寒曦邪见过类似的东西?如果百年前的各个城池都有各自的文明,那狴犴城的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密文才对,是因为寒曦邪见过狴犴城的,所以才会怀疑阿林的吗?
这样一来,寒曦邪是不是也对阿林的身份有所怀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阿林跟她一起离开呢?是相信她能从阿林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吗?因为她也是椒图人?还是……因为她和当初的狴犴郡战乱有关?
想到这里的君临晚不觉眉头一皱,如果真是这样,那寒曦邪对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当真只是普通的
流民,还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又或者……
就在君临晚越想越失神的时候,阿林突然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茫然的回头望着对方。
“怎么了?”君临晚不好意思的望着阿林问。
微微皱眉的打量了君临晚一眼,并不好奇对方刚才的失神到底是因为什么,阿林只是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城镇,让君临晚顺着视线望了过去。
前方的城镇似乎颇具规模,让君临晚多了看了几眼,然后打量了一下天色,不知不觉的皱了皱眉头。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直都是露宿野外,虽然阿林没说什么,君临晚也不在意,但是看天色,如果在附近扎营的话似乎还有些早,如果越过城镇往前走的话,恐怕会变成走夜路,那还不如原地休息了。
“要去看看吗?”君临晚回头望着阿林,看到后者始终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笑,虽然知道阿林不会发表意见,她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离开狴犴城的时候,寒曦邪给了阿林一个木牌,算是她的随从,而她身上有寒曦邪给的户牌,就算进入城镇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以前并不觉得户牌有什么,直到自己真的拿在手上以后,才感觉其中诡异。人和人之间,被一块块牌子区分,下等的木牌,上等的玉牌,军队的铜牌,还有文武百官的金牌,加上有钱有势的银牌,不用不知道,用了才觉得有些可笑。
更可笑的是,还有很多什么牌子都没有的人,付出了劳力和脑力,甚至生命,支撑了这片大陆的延续,结果却连存在都不被承认,想想,这恐怕是世上最悲伤的事情了吧!
不知不觉思绪就开始飘远,如果不是阿林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君临晚可能会直接坐在马背上等到天黑也不一定。
“走吧!今天好好休息一阵。”回神的君临晚望着阿林笑
了笑,然后率先骑着马向城门方向走去。
如同君临晚所料,拿着户牌的她并没有遭遇太多阻拦,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管理并没有那么严格,加上是狴犴城的户籍,多少也有点不看僧面看佛面。
因为是睚眦郡和饕餮郡的接壤处,所以这里很是热闹,汇聚了两个城池的人,加上走商贩卒的汇聚,让这个城镇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繁华,而这里的人,也同时练就了一双火眼睛睛,瞬间就能判断出你是不是有钱的主。
在第三次被人拒之门外后,君临晚难免有些尴尬的望着阿林,看来想要找个好点的地方好好休息是没办法了,于是两人只得退而求其次离开繁华地段,在一个清幽的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望着手上的钱袋子,君临晚不觉用力的握紧。
离开家的时候,东斗把她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包括她为了买地兑换的银票,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早知道,就给东斗他们了。
坐在窗边的君临晚望着窗外,那里能够看到的万家灯火,熟悉又陌生,却让她看得有些愣神,以至于阿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留意。
洗漱干净的阿林,坐在桌前似乎是在等什么,目不转睛的望着君临晚,直到后者回神的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