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那个该死的混蛋!”从小巷里走出来的宋观,气急败坏的一边走一边骂,让跟在身后的路锦幽幽一叹。
回想早些时候的对话,再望了一眼前面气呼呼的宋观,纵观整个上邪,能让眼前公子如此吃瘪的,恐怕也只有曦邪公子了。
“什么已经说过了,我要的是说过吗?我要的是人!说谁不会?要他多此一举!”宋观没想到会被寒曦邪下套,明明说了要人,结果对方只是告诉孔执,说出了他的想法,至于孔执放不放人,竟然要他自己去确认。
既然如此,那他费这么多事做什么?还花了大把银子去醉香阁给他探消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寒曦邪,这笔账他一定会好好记着,总有一天要对方双倍奉还!
“公子,你真的打算去尚书府找人吗?”这样一来,外边传的不与官府打交道可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找上门来的人恐怕只多不少,公子不是最烦这种事情了吗?路锦皱眉在心里想着,然后差点撞在突然停下脚步的宋观身后。
“我傻吗?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情。”宋观没好气的哼了声。如果他去尚书府找人,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对尚书府有所求,等外人知道他是想要人的时候,那些妄想从他这里拿好处的人,恐怕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所有医者全都送上门,到时候头疼的可是他自己。
“那就这么算了?”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按照公子的性子,难道就这么认了?路锦表情狐疑的望着宋观。
“算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脸上闪过一抹狞笑的宋观,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翻脸吗?不是还有买卖等着做吗?钱不赚了?路锦眉一挑的望着转身继续往前走的宋观,迈步跟了上去。
“人不是孔执要走的吗?孔执会要一个医者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白一简吗?
打蛇打七寸,懂吗?!”比起找孔执要人,去和白一简商量才是上策,不过白一简在御医院,要见也是麻烦,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叫出来呢?
宋观在心里想着,然后低头转过街角,硬生生的和人撞在一起,同时听到一声沙哑的惊呼,再抬头,就看见了跌坐在地的半大小孩。
“小石头!”君临晚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小石头就被人撞倒了,手里拿的糖葫芦也掉到地上,于是急忙上前把人扶起。
“糖!”小石头伤心的指着地上糖葫芦,然后没好气的抬头望向撞倒自己的人。
“喂喂喂!你那什么眼神?明明是你撞的我,看见没,我的衣服还脏了呢!”被人责难的打量,让本来就不顺气的宋观大喝,同时扯着衣服让人可以看仔细,上边确实有污秽没错。
“不好意思,给公子添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君临晚,拉着小石头向宋观道歉,而小石头却有些不服气的始终瞪着宋观。
“咳咳!你知道就好。”见君临晚客气,宋观也不好继续表现强势,毕竟他低头想事情没看路也是事实。
“谢公子大人大量。”君临晚低头道谢,始终拉着小石头的手,不让他太乱来。
“嗯!以后注意点。”宋观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领着路锦往前走。
错身而过的时候,路锦低头把君临晚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却来不及细想,因为走远的宋观回头喊他,于是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为什么?”小石头哑着嗓子皱眉,不懂君临晚为什么要低头道歉,明明那个公子走路不看路也有错,为什么道歉的只有他们。
“因为这里是王城。”君临晚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糖葫芦看了一眼,剥掉外层弄脏的糖衣,里边的果子倒是干净的让君临晚拿着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的笑了笑。
“……”
看君临晚不以为意的吃着手上糖葫芦,小石头咬着嘴唇没说话,那模样明显就是在置气,让君临晚看得笑了笑,然后拉着小石头走到卖糖葫芦的地方又买了一串。
接过君临晚递来的糖葫芦,小石头没有吃,只是用力的握着,让君临晚看得叹了一气,不得不开口解释。
“那个公子固然有错,但你因为难得的糖葫芦而兴奋,没注意看人也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满足小石头的那点好奇心,君临晚带着小石头穿街而过,如果没有步行,说不定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故了。
“糖衣不好洗,那公子穿的又是御锦绸,怕是要留下印子的,如果继续纠缠,万一对方索赔告到官府,对我们来说也是麻烦,所以,如果道歉就能解决这样的麻烦,要我说几次,我都是不介意的。”
这世道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本就不公,如果再不小心翼翼避开麻烦的话,这日子怕是会更难熬吧!君临晚想着笑了笑,然后伸手揉了下小石头的脑袋。
常年生活在营地里,身边都是那么温柔的人,又哪里知道这俗世的厉害,也亏得刚才那公子不计较,若是换了其他人,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善了了,想着如果闹到官府,那对公子府来说,恐怕也不见得会是好事,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侍卫,动起手来,好像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的麻烦。
“知道御锦绸有多贵吗?千金一尺说的就是它。”所以,他们可是赚了大便宜的,君临晚说着笑了笑,而小石头也明白过来的拉住君临晚快步往前走。
“怎么了?”见小石头突然走得飞快,君临晚有些跟不上的忙问。
“跑。”小石头大声的说着,脚步越来越快,而听明白的君临晚忍不住轻笑出声。
是怕那个公子回头来找吗?糖衣浸染的印子要洗过才知道,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