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刘瑾煜这才意识到张春晓的情绪有多么的糟糕。他连忙将手里的酒坛放了下来,冲上前去,将张春晓手里的酒坛子夺了过来。他这回提起了警惕,不再让她靠近任何跟酒有关系的东西了。
然而张春晓的内心却是有些崩溃和难过的,她看着刘瑾煜,忽然神色痛苦了很多,指着刘瑾煜,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仿佛言语中的悲伤和痛苦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一样:“你做什么!你不让我喝,你自己也不喝,你难道是想看着我难堪是吗?”
“谁说我不喝了?”刘瑾煜看着她,状似无奈似的来到了桌边,然后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也全部都一饮而尽。然后,他拿起了酒坛子,往自己的酒杯里面倒满。等酒满了,他将坛子撂在一边,紧接着将里面的酒又都一饮而尽了。
“你看,我这不是喝了吗?”刘瑾煜这么直接灌了两杯,又没有之前以下酒菜来佐酒,一下子便觉得酒气上头,弄得他有些头晕脑胀了起来。但是他丝毫不顾自己已经绯红的脸,指着酒杯,扯着嘴角笑嘻嘻地对张春晓说道。
张春晓这才好像放下心来一样,走到了刘瑾煜的对面,安安生生地坐下,看着刘瑾煜一脸醉意,忽然笑出声来,指着他说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可真是可笑。”
“人生在世谁不是活得可笑?在你面前滑稽,不丢人!”刘瑾煜苦涩地笑了笑,对张春晓开口说道。
张春晓也不管其他,就着醉意,将自己杯里的酒慢慢地喝了下去。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已经是喝得七荤八素,说话也慢慢都没有了正形,打打闹闹满口胡话,谁也不管谁的话听了是不是好听了去。
“去她的白流霜!别
以为她拿着那些东西过来,就是想要把我给羞辱了!”张春晓嘿嘿一笑,对着刘瑾煜破口大骂道,“她那点小九九我看不出来?!真是,现在的大小姐,一个比一个娇气,还不会做事!”
“怎么?她怎么你了?”刘瑾煜紧张起来,忙开口问道。他这才依稀记得,他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白流霜的马车经过自己的身边。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注意,也只是当做白流霜是去别的地方去散心去了。
没想到,她真的是来了酒庄,而且真的是来给张春晓添堵的。
“没事儿,不就是一件事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春晓摇了摇头,故作爽快地说道,然而眼中的神情却骗了她。她自己也没想道,可能是酒喝多了,然后化作了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把两个人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怎么了?别哭啊,”刘瑾煜手忙脚乱的,最后竟然拿着袖子在张春晓的脸上蹭了起来,嘴里也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她怎么你了?你快点跟我说啊。我帮你去报仇。”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帮到张春晓,谁让现在的白家实在是势力太强大,要不是依着尉迟枫那个老狐狸……他有些懊恼地想着,但是为了安慰张春晓,他也只好这么对张春晓说道。
“你报什么仇!白家现在可是比一品尚书还要高的位置,你能奈何她什么?”张春晓有些难过似的苦笑了两声,眼泪更加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她现在,就算是摄政王,也得给她一点面子……你能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听到这番话,刘瑾煜忽然沉默了下来,就连替张春晓擦眼泪的手也无力地停了下来,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对啊,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似乎明白了张春晓因为什么而如此伤心,他懊恼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也懊恼自己竟然这么没有眼力见,更是懊恼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到底,还是跟那个崔忠华有关系。他即使愤恨不已也没有办法,对方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得过他的。
“他现在都是摄政王了……”张春晓忽然喃喃开口,眼睛不知道望向了哪个遥远的地方。她笑出来,声音却是苦涩的,仿佛这辈子的苦,都已经被她含在嘴里,而且没有办法化开了,“他都已经是摄政王了,所以这就是他不告而别的原因吗?对啊,皇帝密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我说?”
“跟我说了,那不是明摆着,耽误了他上位,耽误了他的大事了吗?我是不是有些不懂事啊?”张春晓笑着,捶着桌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我这么说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不是太不懂事了吗?你说,我是不是太可笑了啊?”
“你没有可笑。”刘瑾煜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有些心疼。他忽然想告诉张春晓,告诉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是想了想,还是暂时忍住了。
他不想趁着两个人脑子都不清醒的时候,说出这番庄重严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