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子里那边,张春晓在很多次努力以后,仍然找不到关于崔忠华的踪影,于是她也便放弃了寻找,专心应对绣坊和酒庄的生意。
还好晴和没有让她失望,绣坊的生意一直不错,酒庄也开始步入正轨,工匠们大多在忙着白流霜的订单。她也知道,这个订单完成了,自己的酒庄也就可以走绣坊的道路,好好地运营下去了。
她某天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家里,却被王氏给叫住。王氏心情复杂地给了她一封信,没有拆封,但是信的封面上写着历清子的名字。
“要不要看取决于你,儿啊,你自己决定就好。”王氏有些不安地说着。张春晓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拍了拍王氏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王氏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性,也便不那么担心了,让她赶紧回房去休息。
张春晓看了看那个信封,回到了西厢房。她点燃了灯,将信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不过是说他考上状元当了官的事情,张春晓冷哼一声,接着往下看,却让她实在是大为恼火。因为在信的背后,历清子竟然公然询问她有没有回心转意的余地,想让她作为自己的一个妻妾,让她进京生活。
想都别想!
她愤然将那封信撕碎,然后扔进了火盆里面,看着它被烧成了灰烬,一点都不剩。她看着那些灰烬,心情仍旧是难以平复。
这些男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要么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到现在还在惦记着你的。要么就是刻意占了你的心思,在你对他全心全意付出之后,竟然又不告而别,将自己的真心狠狠摔在地上,让它成了一片粉碎。
对于张春晓来说,前者就是历清子,后者就是崔忠华。
张春晓愤然想着,竟然不
知不觉留下了眼泪。这一生她到现在,其余的事情都已经是顺风顺水,可是在感情的这方面,老天仍旧给她开着玩笑,仍旧不想放过她。
是在看她好欺负或者是看她太顺了吗?为什么塞给她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是什么正统的正人君子?
她越想越气,干脆将自己埋在枕头里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历清子那边,见自己迟迟收不到张春晓的回信,就知道她是已经拒绝了自己。他倒是比张春晓坦然许多,既然她不答应,那自己也就省了一份心,只要将全部心意放在赫连若雪身上就行。至于张春晓,那就当做从来没有什么交集,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文馨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历清子反而有些害怕了起来,但是也不敢接着给她写信,后来索性就当做没有陈文馨这个人一样,心里眼里只顾着和赫连若雪卿卿我我。
只是在赫连若雪生病之后,他便也不敢让赫连若雪走出屋子,只是在窗前跟她说一会儿话。赫连若雪也聪明了,每天晚上都穿得厚实,和他在聊天的时候,自己也不至于觉得十分的冷。
两个人都把自己攒的有趣的事情小心收着,等到见面的时候再互相说出来,总是不知不觉之间就被对方的言语给笑弯了腰。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两小无猜仿佛认识了很多年。
如果一开始相识的是他们,可能会好很多吧?
有的时候,历清子也会带着她爬出墙,去带她看夜色的坊市还十分热闹。历清子带她去看戏法,带她吃之前很少吃的小吃。
这些对于赫连若
雪来说都十分新鲜,她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被历清子小心翼翼地牵着护着,仿佛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一样。她每次都胃口大开,很多小吃她都是赞不绝口。
历清子对她也很是宠爱,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基本上每一次都带着吃得满足的她回去。两个人悄悄的晚间行动,渐渐成了两个人最期待的事情。
然而终究时间长了会被人看出端倪,纸再怎么样包不住火的。两个人之间的行动开始被月儿怀疑起来。她总是觉得,有的时候自家小姐的精神实在是太不好了。
“小姐!”在第无数次自己跟赫连若雪说事情,而赫连若雪昏昏欲睡的时候,月儿终于是按捺不住,对自家小姐高声说道。
“啊?”赫连若雪才反应过来,忙整理了自己的神态,对月儿摆出一副笑脸,强撑着问道,“月儿,怎么了?你刚才说到了哪里?”
月儿无奈,忽然心生一计,对赫连若雪说道:“我说,历清子公子来信了。”
这下赫连若雪就仿佛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地对月儿说道,两只眼睛都冒着精光:“他来信了?说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他没来信,只是我想让小姐您精神一点,”月儿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小姐啊,我说你最近的精神怎么这么不好?需不需要去看一看的?您这样月儿很是担心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