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都是住在这里的,身上有库房的备用钥匙,”忽然一个在人群外围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望去,却见是田美美说着,一步一步往人群走过来,众人给她让开一条道,让她能正面张春晓陈述,“绣坊的仓库,钥匙一直是春晓亲自保管,为了防止她有一天遗失,才配了其余三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账房先生身上,而最后一把,则藏在绣坊里面。”
“我那天晚上等完工后,就跟大家一起把礼服放入库房,然后在大家面前锁上了库房的门。之后跟我一起合作的绣娘都回去了。我洗了一把脸,想要最后检查一下,就用我的钥匙打开了库房门,这个时候,礼服已经毁坏了。”田美美仔细回忆那天的事情,一点一点还原当天的情景。
“那个时候,大概是人定时分,也就是在这这一个时辰里面,有人毁了礼服,”田美美仔细想着,边想边说道,“我记得当时在地上扔着一把钥匙,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绣坊里藏着的那把备用钥匙,毕竟账房先生很早就回去了,她也没什么可能去找账房先生要到钥匙。至于春晓,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田美美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所有人,厉声说道,“绣坊里面的钥匙的位置暴露了,你们谁知道,钥匙藏在哪里,
那谁就有可能是这个奸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去说我们当晚做了什么了,”一个没有参与制作礼服的绣娘说道,“我们要么是在家做完了送过来,要么来这里待个两三个时辰就回去了,基本上到了黄昏,店里面除了他们几个做礼服的,都不在了。所以,我们是没什么可能,没有必要去问什么。”
这倒是真的,除了几个参与制作的绣娘还有田美美和张春晓以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底细,更别说去想办法毁坏了。其余的人包括田美美也点头赞同,于是范围一下子缩小到了参与制作的几个绣娘身上。
田美美一直都是主导这件事的人,她按理来说是没有可能做这些事情的,于情于理,一个亲手主导这件事情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张春晓那就更不可能了,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这个玩笑。
而其余的绣娘也都是辛辛苦苦忙活了好长时间,要说是她们,别人也不太相信。于是所有人又陷入了困惑,看着好像谁都没有可能,那应该是谁呢?外界的人是更不可能接触到她们平时都做什么,有什么安排的。
“倒是还有一个人,你们都没有想到,”田美美忽然开口说道,语气变得十分冰冷,“平儿,你过来。”
平儿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叫到,于是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田美美的面前,对她有些怯生生地说着:“美美姐姐,平儿做错了什么吗?”
“平儿,”田美美蹲下身子,循循善诱又有些严厉地仿佛想要让她招供一般,“你跟姐姐说,你是怎么偷了钥匙,毁掉礼服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似乎都不想相信这件事是这
样一个小丫头做的。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平儿的身上。
而平儿明显没有料到田美美会这么问她,她惊愕不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美美,我想你误会了什么,”还没等张春晓说什么,那个一直教平儿的绣娘晴和率先站了出来,将平儿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护住看着十分委屈的她,“平丫头是我一手教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她绝对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晴和,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个关头不是讲感情的时候,”田美美丝毫不动容似的,对她义正言辞地说着,“这件事情得讲道理不是?如果都说因为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而放过她,这世上要有多少犯人逍遥法外?”
“你说讲道理,那你倒是把道理讲出来让我们听听啊,不然你这样,也是血口喷人!”晴和紧紧护着平儿,同样义正言辞地说着。
“好,那我就跟你讲讲道理,”田美美笑了笑,接着讲起了她的推断,“能有机会知道钥匙藏在哪儿的,别的不说,首先得在这个绣坊里面待久了,或者是经常住在这里,才有机会知道。所以一些新来的可以不问,她来的日子是不长,但是她可是春晓捡回来,还受到优待,每天都住在这里的。”
“她本来出现得就莫名其妙,而且当晚,除了我,就她一直在绣坊还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这么些天讨债的一直过来,为什么?就因为她而已,因为她跟别人说了她现在的东家很有钱。”田美美一件一件地说着,貌似都很有道理。
“所以,不明白你来的目的,也不知道你当晚事发之前都去做了什么,所以,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