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神医的神奇玉瓶已经碎裂,而且他也身死,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魔兽。
吞噬月之泪,蜃的膨胀速度明显减慢,云重才其上留有印记,所以能感知到它所在何处。当他潜回蜃身边时,远远就看见一袭白衣临空飞舞。有人正在和蜃对战。
月神?事到如今还有人不远放弃,看来你才是最想得到月之泪的人啊。一个谎称自己拥有月之泪招摇撞骗无数年的人,此刻正奋不顾身地寻找月之泪。
她会灵族功法,说不定能打开!云重闪到她身边,冷不防地出手,将其擒获,并带着她远离蜃。
“放开本神,放开本神。”月神见掳走她的是云重,何其火大。
云重道:“我只问你一句,能否打开阴阳之门?”
“可笑,无知,世上本无阴阳之门。”月神给云重泼了一盆冷水。
“既然没有,你又在坚持什么?我知道你不是灵族之人,但你能在此处生活,又会灵族功法,说明你来之时,这里尚有灵族遗物。能自由穿行于各种结界之间的人只有一种,你是巫族后裔。”云重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猜测。
“知道我的身世又如何,说出我的来历就代表你有打赢我的能力么?”月神脸冷如霜。
云重道:“既非灵族,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复活心爱之人,如此我们是战友而非敌人。”他真诚一笑,“月之泪到底是什么,如何复活生命?”
月神白了他一眼,开口道:“月之泪乃是上古神物,它能收集亡灵。世上的任何一种生灵死去后都会有一丝魂魄被它吸收。即使它被重重封印亡灵也逃不过它的引力。正是由于它拥有如此神力,所以但凡肉身保存完好的逝者,只要找到藏于月之泪中的一丝魂魄便可以重生。”
“若肉身毁灭呢?”云重惊诧莫名。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白干了。
月神道:“肉身毁灭者,得见亡魂也是人间万幸。若再有幸为其重塑身体,则死而无憾。”她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修士为何不辞劳苦地勤于修炼,不就是想着远离死亡吗?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生死死,无非是个轮回。
“人之生也气聚,死者,形消。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月神含泪低语,“你的道,我都懂,可我参不透,悟不了。不只是我,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你流泪。你快回来。五千年,弹指花谢,我心如初。”
“方生方死。”这话好熟悉,五千年,“李广成!”云重说出这个名字。
月神豁然抬头,“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读过他的《齐物志》,不是说他飘然而去,怎么,他仙逝了么?”云重也是吃惊。他所知道的李广成乃是五千年前青云阁最出色的弟子,也是青云阁主的内定人选,然而他对管理阁中事务并无兴趣,最终选择和当时的名伶若雪超然世外。
“没有,他没死!我一定会找到他。”月神咆哮。
看来你就是若雪,想必他们是有心遁世,却无力摆脱世俗仇怨吧。
月之泪既然是灵魂收集器,那么灵王势必会进去寻找自己的一丝魂魄,恐怕他还会……云重无力再想,径直冲向蜃。他能感知到月之泪所在,因此直冲目的地。
他刚进入蜃体内,月神也到了。她周身闪烁着白光,消散所过之处的秽浊。云重并没有走,确定月之泪位置后,他爆发擒龙手将月之泪抓了过来。
“我只能打开一道门,门里很有可能还在战斗。”云重表明危险只是,属于月之泪的混沌空间已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