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可妇幼医馆实在是违背祖制,为害不浅啊!”
“就是!若不早除,只怕会酿成大祸!”
眼看众臣又要唠叨不休,林耕再也忍不住,一拍龙案而起。
“够了!此事朕自有定夺,尔等还不快快退下?”
百官闻言,吓得头都不敢抬,连忙告退。
林耕独自在殿中,久久不能平复。
爱卿啊,你这般殚精竭虑,却换来满朝的诽谤,叫朕......叫朕好生心疼啊!
瞿宁负手而立,眉头紧锁。
今日百官联名上书,要撤了妇幼医馆,非议之声,甚嚣尘上。
沈慕雪虽有才华,却也禁不住这番摧残。
她现在,该有多伤心难过啊。
瞿宁长叹一声,缓步踱到书案前。
他运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一篇雄文壮论。
“汉家自古多奇女,曹娥投江精卫填。
今有沈氏慕雪姝,妙手回春仁心田......”
笔锋一转,锐气迸发。
“岂容腐儒守陈规,偏执顽固扼新篇。
妇幼医道功在世,济困扶危万世传。”
这首诗,字字千钧,句句铿锵。
当瞿宁饱含热泪写下最后一个字时,他猛地站起,高声道:”来人,即刻将此诗刻于碑石,昭告天下,妇幼医馆,实乃国之瑰宝,万民之福!”
“喏!”
随从领命,在瞿宁的亲自监督下,将这首震古烁今的诗篇,一字一句,刻在了三尺见方的汉白玉上。
次日清晨,昭阳殿前,锦衣卫将一尊沉甸甸的玉碑,堂而皇之地竖在当眼之处。
百官还未及反应过来,瞿宁已经昂首阔步,踏入金銮殿。
他一袭鹤氅,身披鱼鳞战甲,行至御前,单膝跪下,朗声说道:”陛下,为国强民,贵在革故鼎新。妇幼医馆,正合我大炎自强不息,与时俱进之需。微臣虽系武将,却也有济世安民之责。今恳请陛下,恩准妇幼医馆,照常开张行善!”
言罢,他目光灼灼,紧紧盯着龙椅之上的林耕。
那是一对君臣,用生命在进行的无声博弈。
一个要守住传统,一个要开疆破土;
一个要顺应民心,一个要革新图强。
林耕凝视着瞿宁坚毅的面容,心潮起伏,难以平复。
这个男人啊,还是一如既往的锐不可当,无所畏惧。
她既为他的气魄所折服,却又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担忧。
“瞿卿此言,甚合朕意。”
林耕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朕已在昭阳殿前,看到了那首诗。那等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只怕......只怕这天下,确实该改变了......”
众臣震惊,纷纷抬头。
他们万万没想到,向来仁慈宽厚的林耕陛下,竟会如此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