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这片土地上,再不会有无学可趋的儿童。
次日一大早,瞿宁便披挂整齐,带着梁远志和一众亲随,走访城中的名流学堂。
光是京师一地,瞿宁就足足走了大半个月。
他向那些先生们悉心请教,恳请他们为新学出力。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方才那位单言先生。
经过一番促膝长谈,单言终于慨然应允,担任起大学堂的总教习。
瞿宁如释重负,又吩咐人去采买课桌、文房四宝等物。
不出半月,新学堂的架构,已然成型。
一间间宽敞明亮的教室,整整齐齐地排列开来。
讲堂内,高悬一块硕大的匾额,上书“普及新学,教化万民”八个大字。
出自瞿宁之手的新式课本,也已编撰就绪。
从《天文》到《格物窍门》,无一不洋溢着现代文明的气息。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涌入学堂,个个神采奕奕。
而那些成年学生,也不甘示弱。
虽然年纪大了,坐在小孩堆里略显局促。
但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如饥似渴。
为了鼓励学生们,瞿宁特地腾出每日两个时辰,亲自坐镇讲堂授课。
梁远志也来捧场,硬是挤到第一排,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有时候瞿宁实在忙不开,便让单言先生顶替上阵。
慢慢地,新学堂的名声越来越响。
那新奇的授课内容,活泼的教学方式,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连那些曾经对大炎心存芥蒂的父老,如今也纷纷动了心思。
“诶,听说那大炎的瞿大人,办了个新学堂?课本都是他自个儿编的,天文地理的,应有尽有。”
“就是!俺闺女进去没几天,识字都利索多了!”
“那还等什么?俺家的犊子,明儿个也去报个名。跟着瞿大人好好学,将来说不定也能飞黄腾达呢!”
茶楼酒肆里,巷尾村头,到处都在议论新学。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摩拳擦掌。
可无论如何,大家都对新知识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而在另一个角落,几个衣着光鲜的大臣,却神情阴郁地盯着街头巷尾的一切。
“真是岂有此理!这大炎使臣,竟然在我大魏宣扬歪门邪说!现在连老老少少,都争先恐后地去上他们的学。我等身为魏臣,岂能坐视不理?”
“这......张大人息怒。瞿宁此举,显然别有所图。只是......只是我等势单力薄,又能奈何得了他?”一旁的同僚劝慰道。
张大人一屁股坐回椅中,目露凶光。
“奈何不得?哼,自有旁的法子......”
对此一无所知的瞿宁,此刻正和梁远志在大学堂里忙得不亦乐乎。
夜晚,瞿宁放下手中的书卷,长叹一声:“国运多艰,蛮夷虎视。眼下局势扑朔迷离,正值用人之际。远志兄可有良策?”
梁远志沉吟道:“说起用人,这段时日,下官倒是察访到几个不错的人选......”
当天夜里,瞿宁召集梁远志等亲信,在府中密议到天明。
次日一早,府门口的告示栏上,赫然张贴了一份榜文。
上书大大的“广招贤才,襄助新政”八个字。
榜文一出,登时轰动朝野。
许多仕途受阻的青年才俊,纷纷前来应榜。
其中不乏一些身怀绝技,胸有韬略之辈。
经过一番筛选,瞿宁最终录取了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