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及反应,又是几支利箭射来。瞿宁左支右绌,连连后退。
虚晃一枪,瞿宁大喝:”弓弩营何在?给我放箭!”
话音未落,大炎军的万箭齐发,硝烟四起。东夷军阵型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瞿宁乘机回身拨马,疾驰回本阵。
“军医呢?给将军疗伤!”副将焦急万分。
瞿宁摇摇头,咬牙拔出箭头,命人简单包扎。
“无妨,区区皮肉之伤。”他咬紧牙关,环视四野,”大军可已准备停当?待我一声令下,便可通通杀过去!”
“末将在!”
瞿宁策马立于阵前,高举令旗。
“诸位,昔日仇,今朝报!给我杀!”
话音甫落,瞿宁一甩缰绳,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身后万千铁骑,如狂风骤雨,所向披靡。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龙牙谷。
火铳齐鸣,将漫天硝烟照得通红。
震天雷铅弹凌空疾射,所过之处,尽是血肉横飞。
东夷阵型大乱,哀鸿遍野。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东夷二万余军,死伤过半。
库鲁克见大势已去,掩面痛哭:”大炎军若有神助,骁勇善战!我等不过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该当束手就擒了......”
他丢盔弃甲,纵马逃窜。
胜利的欢呼声,响彻天际。
“传令,不可杀戮百姓。”瞿宁吩咐道。
他下令各部,清点战损,善后伤员,安抚边疆百姓。
“请大将军上坐。”
瞿宁的帐中,医官诚惶诚恐地跪着。
包扎完伤口,瞿宁这才松了口气,往软塌上一倒。
这一仗,实在是惊心动魄。若非自己经验老到,早已命丧沙场了。
可即便如此,这一箭,也足足在肩头穿了个透心凉的窟窿。
瞿宁吩咐医官退下,自己躺在榻上出神。
他望着帐顶的缝隙,喃喃自语:
“耘儿,事成了。东夷溃败,边疆平安......”
他恍惚间似乎看见,那个红衣似火的身影,正冲他莞尔一笑。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遐思。
“启禀将军,京城有急报!”
瞿宁霍然起身,吃力地披挂好军服,来到帐外。
一名斥候跪在地上,浑身尘土,气喘吁吁。
“何事如此紧急?”瞿宁皱眉问。
“末将......末将从宫中传信,说是......说是城外闹了蝗灾,皇上请将军速速回朝,以御灾情......”
斥候嗫嚅道。
“蝗灾?”瞿宁心头一紧:”何时发生的?可有损失?”
斥候战战兢兢:”具体末将也不太清楚。只听闻民间都在传,什么老天降灾,蝗虫肆虐的......”
瞿宁听了,只觉得一阵眩晕。
东夷方平,京畿又起警报。莫非当真是祸不单行?
他咬咬牙,转身吩咐副将:”即刻拔营,星夜兼程,回京复命!”
“喏!”
瞿宁翻身上马,率军风尘仆仆,日夜兼程。
但为将,他还是强压怒火,安抚将士,鼓舞士气。
生怕这一路颠簸下来,军心溃散。
终于,在第七日的拂晓时分,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
瞿宁不及多想,一夹马腹,如狂风骤雨般冲进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