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看这秧苗,是不是比咱爹走时长势喜人许多?”
一个面色红润的妇人,拄着锄头,满脸欣喜地问。
那正弯腰除草的汉子,闻言直起腰来,擦了把汗,咧嘴而笑:“可不是?这除虫药粉,当真是灵丹妙药。自打撒上它,那些蛀虫害虫,大伙儿都撒腿跑啦!”
“就是就是,到收获的时候,咱们可得去城里,给瞿神医磕头谢恩去!”旁边插秧的大娘笑眯眯地说。
不远处,一群孩子在田埂上嬉戏打闹。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扯了扯娘亲的衣摆:“娘,今年中秋,咱是不是能吃上月饼喽?上回进城,看杏儿哥哥家,一人发了仨呢。”
妇人闻言,宠溺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傻丫头,还中秋呢,眼下谷雨都还没到呢。不过嘛......”
她顿了顿,眉眼弯弯,“有了瞿神医这个护庄稼的法宝,咱家今年的收成,准保让你吃到撑!”
小姑娘“哎呀”一声,欢天喜地地跑开了,一路念叨着“月饼、麻花、青梅膏”,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类似的对话,正在田野间此起彼伏地响起。
百姓们对今年的收成,有了十足的把握。
稻子长势喜人,谷穗饱满,棉花吐絮......到处呈现出一派丰收在望的喜人景象。
然而,在几个月前,谁能想到,眼下的盛景,竟铸就于一位神医的妙手回春之中呢?
这一日,林耕在殿中设宴,封赏群臣。
独独将瞿宁留下,低声问道:“爱卿以为,眼下最要紧的,当是何事?”
瞿宁目光灼灼:“若想富国强兵,安邦治国,必须从根本抓起。农桑乃国之根本,没了这'本',何来的'末'?”
林耘颔首称善:“所言极是。那依卿之见,该当如何?”
瞿宁凝眉沉吟,抚剑而对:“当今急务,在于恢复农业生产。只是苦于田禾荒芜,蝗虫猖獗......若想治本,尚需良方。”
他抬眼望向林耘:“陛下可记得三年前,微臣随军出征,在北漠时的所见所闻?”
林耘思索片刻,眼前一亮:“卿是说,草原上狼烟四起,蝗虫成灾时,单于召集幕僚,合力以硫黄熏治之事?”
瞿宁点头道:“不错。微臣曾亲眼所见,硫黄烟熏,蝗虫避之不及。此法简便易行,或可移之于中原。再佐以石灰草木灰等物,定能事半功倍。”
她迟疑了一下,颦蹙道:“硫黄等物,习于北地,寻常百姓,如何能随手可得?就怕......”
“陛下放心。”瞿宁胸有成竹地说,“此药粉配方,虽然难寻,却并非无迹可寻。微臣愿率本部匠户,昼夜采办,务必在播种之时,将药引普及于民间。”
“只是......”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此法虽好,终究只能一时。若想根治蝗灾,尚需从治本之策着手。田间水利,农事改良......种种久计,还需陛下多多筹谋啊。”
林耘闻言动容。她缓缓站起身来,持剑于案,正色道:“爱卿之言,如醍醐灌顶,酒刚解酲!本宫自当竭尽全力,与卿同心,共度难关!”
言罢,她将那柄雕银嵌玉的佩剑,径直递到瞿宁手中:“这柄剑,乃先帝御赐之物。今日本宫郑重赐予爱卿,望卿精忠报国,不负众望!”
瞿宁大喜过望。他单膝跪地,捧剑高呼:“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番论政后,林耕拉着瞿宁来到了京郊的农田,闻着田间的虫鸣声,林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