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到几个行人,也是形容枯槁,行走如僵尸一般。
“这......这哪里还是什么天府之国啊,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名随从忍不住惊呼出声。
瞿宁眉头紧锁,看来蜀中的瘟疫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当即吩咐随从在附近扎营,自己则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决定深入民间,探查实情。
瞿宁一路来到城外的一个小村,发现村子里竟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奇怪,都这时候了,怎么村民们还不下地干活?”瞿宁暗自嘀咕。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树木的树皮都被剥去,露出惨白的树干。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煮过的树皮渣滓。
瞿宁心中一凛:“看来村民们已经饿到要啃树皮充饥了。”
就在此时,他忽然闻到一丝肉香从附近的一户农家飘来。
“咦,这户人家竟然还有肉吃?”瞿宁心中狐疑,大步走了过去。
还未等他敲门,屋内就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夹杂着杯盘碗碟的乒乓作响。
瞿宁心头大惊,连忙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的情景让他登时呆立当场!
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正端坐在灶台前,神情癫狂地搅拌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煮着一些不明的肉块,翻滚的汤汁中还浮着几截断指。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瑟缩在墙角,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娘......娘......不要......”小女孩哭喊着。
那妇人却仿若未闻,自顾自地盛了一碗汤,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嘴边还挂着油腻腻的汤水。
瞿宁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一掌劈晕了那个疯癫的妇人。
“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瞿宁尽量放缓语气,对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抬起头,目光惊恐而迷茫:“大...大哥哥,我娘她......她......”
“我知道,你别怕。”瞿宁柔声安慰,慢慢靠近女孩,“跟我走,我带你去城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小女孩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怯生生地握住了瞿宁伸出的手掌。
瞿宁牵着女孩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农家小院。
回到营地,瞿宁立刻吩咐随从,将小女孩安顿好,细心照料。
自己则召集众人,讲述了方才在村中的所见所闻。
“什么?村民竟然沦落到吃人肉的地步?”众人听罢,无不骇然色变。
瞿宁叹了口气,说:“看来瘟疫带来的不仅是疾病,还有饥荒。庄稼颗粒无收,牲畜也早已病死。百姓们已经饿到穷途末路,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将军,依您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一名参将问道。
瞿宁眉头深锁,缓缓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赈济灾民,先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还要研究瘟疫的成因和治疗之法。唯有控制住疫情,安抚民心,才能彻底根除蜀中的乱象。”
“将军所言极是!”众人纷纷点头。
瞿宁当即提笔疾书,一面上奏朝廷,请求拨款赈灾,调配粮食;一面致书天下名医,恳请他们火速来蜀,共商医治瘟疫之策。